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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你現在是好好的,可我不知道你下一刻是否還會好好的。”冬暖故在司季夏懷裡緊緊閉著眼,雙肩輕顫,聲音輕抖,“平安,你可以什麼都不跟我說,我只要你好好的,就行,我只要你好好的……”

他這一趟去看診,發生了什麼,又或是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她不知道,可她猜得到。

猜得到他的心一定又受到了傷害,否則他不會連走回來的力氣都沒有,他的心若是歡愉的,就算身體上有再大的苦痛折磨,他也會笑著走回到她面前來,而不是……笑得這麼憂傷。

或許他自己沒有察覺到他眸子深處的憂傷,或許他以為他隱藏得很好了,可他是她的平安,就算他的心事藏的再好,她也能察覺得到。

若那個人就是燕蘇,若燕蘇就是平安的生身父親,他應當不會認不出平安,畢竟……

平安與他的生身母親長得尤為相像,她雖從未見過段府的大小姐,但從段府太夫人及她身邊那個姑姑見到平安時的反應來看,就能看得出平安必是與段府的大小姐長得極為相像的,若非如此,她們的反應又怎會那般的大。

就算那個人真的未從平安的相貌看出什麼來,那他也看見了平安脖子上掛著的那塊墨玉佩了才是,若他沒有瞧見那塊墨玉佩,那塊玉佩就會一直藏在平安的衣襟後,而不是掛在衣襟外。

瞧見了那塊墨玉佩,他不會什麼都聯想不到,能坐在相位二十年之久的人,不可能是個愚蠢的人。

明明什麼都有了,明明平安想要知道的一切答案就在眼前了……

平安……為何還會如此受傷?

必是,對方說了什麼。

而對方,究竟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說了什麼!?

“阿暖,阿暖別這樣……”司季夏心疼得緊,遠比他身上的疼痛要疼上千百倍,“我答應過阿暖的,我會好好地一直陪著阿暖,我就一定不會有事,阿暖相信我,相信我。”

“我真的只是要歇一歇便好,真的。”司季夏愈說愈急,“阿暖若是不信的話,日後我要做什麼事情之前都一定會經過阿暖允准我才去做,這般的話,阿暖能否相信我了?”

“我是妻子,不是丈夫,平安這般做的話,豈不是亂了‘夫唱婦隨’的套?”冬暖故將臉埋在司季夏的心口,聽著他並非太強實的心跳,將發澀的鼻尖在他衣裳上蹭了蹭,終是抬起頭來迎上了他的視線。

司季夏見著冬暖故終於肯抬頭了,緊擰的心才稍稍舒展,柔柔一笑道:“不妨事,我可以‘婦唱夫隨’的,只要阿暖高興,怎麼都好。”

“這算什麼話。”冬暖故白了司季夏一眼,只見司季夏手臂一緊,低下頭,吻上了冬暖故的唇,吻住了她的話。

這個吻很淺很輕,帶著無盡的溫柔與心疼,也帶著微微的顫抖。

冬暖故看著近在咫尺的司季夏的眉眼,不由緩緩閉起眼,輕柔地回應著司季夏的這個吻。

吻雖溫柔,擁抱卻是異常的緊,彷彿要將對方都擁進了自己的身體裡,才肯罷休。

墨空中的素月有些羞,慢慢藏到了雲層後。

司季夏結束這個吻時,他將下巴再次輕釦在冬暖故頭頂上,輕輕地蹭著,“阿暖,相信我。”

相信他,不會離開她,會一直陪著她。

“傻木頭,我當然相信你。”冬暖故的雙手緊緊抓著司季夏的雙肩,“我只是,不忍看你太累。”

“我知道,我注意著的,我不會有事的。”司季夏眸光深沉,“這是我最後一次以詭公子的身份出診,從今往後……”

“世上再無詭公子。”

從今往後,再沒有什麼值得他以詭公子的身份出現在世人眼前的事了,從前,“詭公子”會出現,是因為他要尋找他的阿孃,如今,阿孃早已不再人世,他的身世,也已然不重要了,“詭公子”也就沒再出現的必要了。

從今往後,他連司季夏都不是,他只是平安,那個在水月縣山上生活的尋常百姓平安,為阿暖而活的平安。

只要回到水月鎮,他從前的生活便可以畫上休止符。

而後,他就可以與阿暖過上尋常人的平靜日子,過上他們一直所向往的尋常的平靜的日子。

“嗯。”冬暖故將司季夏肩膀抓得緊緊的,在他懷裡用力點了點頭,良久,她才離開司季夏的懷抱,站起身,將司季夏的手臂重新搭到自己肩上,道,“走了傻木頭,你還要在這兒站到天亮麼?”

“嗯,這就走。”冬暖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