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屁之外,還有什麼不是屁?”
“當然了,還有他自己。”
薛妙手接過雲綠水遞來的空茶盞時,莫琨正巧跨進了後殿門檻。
薛妙手低垂下頭,往後退了兩步,雲綠水則是笑著迎上前去,關切地問道:“瞧著王上的面色不大好,可是南關發生了什麼事情?”
莫琨的面色確實不好,只見他擰著眉心道:“南蜀國正派兵攻打南關,南關怕是有些不保,貴妃你說,現在該怎麼做?”
“王上莫著急,臣妾自會幫王上想出個好法子保住南關的。”雲綠水總是笑得柔柔軟軟得,軟得莫琨早已習慣將事情都交給她來處理。
“朕當然知道貴妃會替朕想出好法子的。”雲綠水太軟,軟得莫琨連忙攬過了她的腰,張嘴就要咬她的耳朵,卻被雲綠水抬手擋住,莫琨倒也不怒,竟是輕啃住了雲綠水的手,雲綠水沒有將他推開,只是軟聲道,“丞相大人已經病了快十日了,王上除了第一日去瞧過他之外,可還有再去瞧過他?”
“朕去瞧他做什麼,朕已天天命太醫去瞧他已足夠了。”說到李悔,莫琨面上有些不耐煩的惱意,“你說他什麼時候病倒不好,偏偏這種時候病倒了,真是給朕添亂。”
“王上莫怒,好歹丞相大人為相也有二十年了,既有功勞也有苦勞,王上不多去瞧瞧他,怕是要落下百姓的話柄,王上若是不想再去探望丞相大人,臣妾可替王上去一趟,順便問問丞相大人對南蜀國攻打南關有何想法。”
“百姓的話柄?呵!朕乃真命天子,沒有朕,哪有他們這些個百姓活,誰敢多論一句,即刻把舌頭給絞了!”莫琨又蹙起了眉,“方才貴妃不是說李悔重病,就算把這個事情與他說了不也沒有用?貴妃為何還要去問問他?”
“或許臣妾去的時候,丞相大人就剛好醒了也不一定呢?”雲綠水笑著收回了自己的手,“百姓的話,王上真命天子自然不放在眼裡,不過臣妾還是聽不得誰人說王上的不是,是以臣妾還是要去探望探望丞相大人為好。”
“貴妃真是處處都在為朕著想,貴妃可真是上天賜給朕的佳人兒,真是讓朕愛不釋手。”莫琨說這話時,眸中慾火已烈烈,竟是抬手就撕扯掉了雲綠水身上的薄衫,將她橫抱起就往床榻方向走。
薛妙手看了一眼被莫琨撕裂了扔在地上的雲綠水的衣裳,轉身走出了後殿,不忘將殿門闔上。
然薛妙手沒有走,就定定地站在後殿門外,看著蒼穹,看著看著,忽然笑得,笑得無聲,卻笑得有些癲狂。
有些事,一旦決定了,什麼都可以出賣,什麼都已經不重要。
只有已經瘋狂了的人才會如此。
雲綠水瘋了。
他自己也瘋了。
他們,早就瘋了。
入夜。
莫琨走了,雲綠水又吐了,可是她卻已經吐不出東西,吐出的只有酸水而已,吐著吐著,就是連酸水也吐不出了。
她赤裸地站在床榻邊,用手一遍又一遍地搓擦著自己的身子,就好像她的身子已經好幾個沒有洗過了似的。
她覺得自己髒,很髒,而且很噁心。
薛妙手就站在一旁看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冷冷淡淡道:“別搓了,熱水已經在提過來了。”
雲綠水卻是忽然笑了,笑得很大聲,笑得像個瘋子一樣。
笑著笑著,她哭了。
哭得也尤為大聲。
薛妙手還是面無表情,只不過輕輕嘆了一口氣。
“哭什麼,反正你已經快要死了,死了,你就乾淨了。”
“那你記得我死了以後記得把我洗乾淨再埋了我。”
“我會的,不過前提是我不會死在你前面。”
“你怎麼可能死在我前面。”
“這個世上的事情,從來就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若是如此,我會把你洗乾淨再埋了你。”
“呵……不必了,我再怎麼洗,也不會乾淨,我再怎麼洗,也不會完整。”
夜,又是沉夜。
相府又有客來。
這些日子,來相府的客可謂是絡繹不絕,自然都是來探望已經被太醫認定為病入膏肓的李悔的,只不過,來的人中,怕是沒有多少個人是出於真心,是以全都被擋在門外。
然今夜來探病的客人,沒人敢擋,就是進了向來不許外人進入的竹林別院,都沒有人擋。
不止是因為這位客人身份特殊,還是因為有李悔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