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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自然簡單,因為我除了這一雙手有些用處之外,可沒有一點內力可言,有的一些三腳貓功夫,還不夠大琴師輕輕地掐上一掐。”

白拂放在琴絃上的手沒有拿開,目光也沒有從薛妙手身上移開。

單從她知曉大人的真實姓名這一點來言,他就不能放過她。

“其實大琴師不用想著要殺我,因為我不會將丞相大人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倘我要說的話,這二十年來,我可多的是機會。”薛妙手說完,輕輕晃了晃手裡的茶盞,安然自若地輕呷著那並不好喝的茶汁。

待得薛妙手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後,白拂竟是提起茶壺親自為她將茶水滿上,薛妙手只是笑著看著,並不覺有他。

白拂的左手依舊搭在琴絃上,只聽他很是客氣地問:“那不知夫人今夜約白某在這茶館一見,是所為何事?”

“呵呵……自然是……”薛妙手輕輕笑了笑,盯著白拂的眼睛,抬起手,將豎起的食指指向白拂,笑意在那一瞬間變得有些詭異,“幫你。”

“哦?”白拂微微眯眼,“恕白某愚鈍,這一時間竟是不知夫人說的話是何意了。”

“那大琴師認為這天下間,有多少事情是夜閣查不到的?”薛妙手收回手,重新捧起了茶盞。

白拂不說話,只是盯著薛妙手看,看著她慢悠悠地收回手,再看著她慢悠悠地喝茶。

他好像一點也不急,只是耐心地等著薛妙手繼續往下說,他也不問什麼。

但,他覺得薛妙手喝茶的速度似乎比方才慢了,慢了很多很多,就像故意讓他等似的。

待到薛妙手將手中的茶盞放下時,白拂輕放在琴絃上的手已經微微攏緊。

“我聽聞那個名叫樓遠的孩子曾在南蜀國當過右丞相,聰明得很,武功也好,在這種重要的時刻卻把他扔在桃林別院裡,大琴師不覺得很是苦惱嗎?”薛妙手的話聽起來前言不搭後語,但是白拂卻聽得明白。

“夫人這般問,莫不成是想幫白某一把?”白拂反問。

阿遠小子,的確比他聰明,身手也比他好,現下這個時刻,若是阿遠小子能從桃林別院走出來,自是再好不過。

但是,阿遠小子的臉,不足一個月,哪兒都不能去,只能在桃林別院待著。

不過——

也不排除有讓阿遠小子儘快拆下臉上的繃帶的辦法。

而這個辦法,只有——

只有薛妙手有。

“我說了,我只有這麼一雙手還有點用處,其他的,可都不行。”薛妙手說著,輕輕撫了撫自己的雙手,“怎麼,大琴師不樂意我幫忙?”

“夫人願意幫忙,白某自是求之不得,只不過,白某可沒有命來相贈。”白拂面色平淡,聲音微冷。

薛妙手微微一怔,隨後像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笑出了聲來,少頃才道:“大琴師真是好玩笑,就算大琴師想把命送給我,我也捨不得自己的血肉來做‘等我’給大琴師服下。”

就算對方沒有點明,可他們都知道對方在說的是什麼。

白拂聽到“等我”二字時,微微蹙起了眉。

“夫人知曉白某想要做的是什麼事情?”白拂很快便舒了微擰的眉心,心下卻是沉沉,猜不清薛妙手的身份,他不敢貿然接受她這突然而來的“幫助”,尤其是在這個最為緊要的時候,“不,或者白某應當這麼問,夫人為何想要幫助白某?”

“我並不是幫你或是幫你們。”薛妙手本是在笑著的眼眸漸漸瀰漫上一抹陰寒之色,“準確來說,我是在幫我自己。”

二十年,二十年已經足夠了,是該到他償命的時候了。

白拂沉默著,似在心中研磨薛妙手的這一句話,末了才聽得他緩緩沉沉道:“那不知夫人覺得何時再到桃林別院走一趟最為妥當?”

“我自是認為今夜最是妥當。”那似乎從不會笑的薛妙手,今夜竟是一直在笑,不僅在笑,且笑意濃濃,“難道大琴師覺得今夜不是最為妥當的?”

“白某自然是與夫人一般的想法。”白拂說著,站起了身,朝薛妙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既是如此,夫人便請吧。”

那輛黑篷馬車還在茶館外靜靜地等候著,薛妙手在經過櫃檯時將一小錠碎銀放到了檯面上,什麼也沒有說,拉上風帽,徑自走出了茶館。

掌櫃的看著那一錠碎銀有些不敢拿,他這茶館裡的一壺茶哪裡值得了這麼多的銀子。

可當掌櫃的要追出去說銀子給多了的時候,馬車已經轔轔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