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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我從不曾想過要入朝為官,我與殿下說過的,我和殿下的路不同。”司季夏目視前方,語氣淡然平緩,依舊未看周圍投來的目光一眼,就像他心中的想法,從來不曾改變過一般。
司鬱疆沒有再強求,只是釋然一笑,嘆道:“罷,隨了阿季吧。”
“殿下已送了我很長一段路了,不必再送了。”
“既然都已經送了很長一段路了,便也不在乎剩下的那麼一點點路了。”司鬱疆沒有要停下不再往前的意思,依舊與司季夏往前走著,已能看到前方阡陌盡頭的夯土官道,官道上停著一輛灰篷馬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
“西錘嶺,是我與阿暖送給殿下的禮,那於殿下來說,當是很有用處才是。”快走到阡陌盡頭時,司季夏才又口氣平淡地道了一句,像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似的。
司鬱疆默了默後,微微笑道:“待我向嫂夫人道聲謝。”
司季夏的眸光驀地一跳,轉瞬又是平靜,淡淡道:“好。”
路走到了與夯土官道相交的地方,司鬱疆終於停下了腳步,停在了那輛灰篷馬車旁,定定站在那兒片刻後才緩緩轉過身來,看向司季夏,微笑道:“我便只能送阿季到這兒了,接下去的路,我不便相送了。”
“多謝殿下送了我這一路。”司季夏站在司鬱疆對面,看著他,平淡的語氣裡在這一刻終是揉進了一絲柔和,“殿下回吧。”
“雲琦我便先留在我這兒了,若何時你想取它了,隨時可回來取。”司鬱疆依舊笑得溫文爾雅。
“好。”司季夏微微頷首,默了默後認真道,“今日一別,不知何年何月還會與殿下再相見,然若殿下有需我司季夏之處,我定不遠萬里,在所不辭。”
司鬱疆的眸光猛地一顫,忽而笑得爽朗,抬起手在司季夏左肩上輕輕捶了一記,笑道:“好兄弟。”
司季夏也笑了,予他至友最誠摯的笑意。
“阿季,幸而她遇到的是你,而不是我。”司鬱疆依舊笑著,卻不是自嘲的笑,而也是發自內心的誠摯,“我祝福你們。”
司季夏嘴角的弧度揚得有些高,彰顯著他此刻如著和煦春風般的晴好心情,往後退了一步,朝司鬱疆微微躬身,沉聲道:“那麼,我便在此與殿下別過了,殿下保重。”
“告辭。”司季夏抬起頭時看也不再看司鬱疆一眼,而是轉身就踏上了馬車。
司鬱疆在司季夏踏上馬車的那一刻也沉聲道:“你也千萬保重,阿季。”
馬車順著往南而去的官道,碾著塵泥,駛開了。
司鬱疆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目光順著馬車愈拉愈遠,直至馬車在道路盡頭化成了一個點,消失了,再也瞧不見了,他還未有收回目光。
站在他身後的炎陵不由輕聲提醒道:“王上,該回了。”
少頃,司鬱疆才緩緩收回目光,看向來時的路,眸中的淺笑不曾消失,溫和道:“回吧,走著回去便行,我還想再看看這些美好的景色。”
“是。”炎陵炎之不敢有異議。
日光柔和,將司鬱疆的身影也映照得柔和,回去的路已無人與他並肩,然他的每一步卻是走得輕而平穩,似乎再沒有什麼能讓他的腳步慌張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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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日子很枯燥,成日裡只有自己形單影隻的山上日子就更是枯燥乏味。
冬暖故在羅城山嶺間這片竹林深處見到的仍是隻有錦東一人,且錦東出現的時間很短,一日三餐給她拿來放在小池旁的茅亭裡便離開,若無事情,他從不與冬暖故說上一個字,冬暖故也習慣將他視為空氣,他拿來飯菜她便吃,吃完便將碗筷擱在茅亭裡,就算她不理會,錦東也會來收拾。
是以冬暖故時而會是在錦東送飯菜來的時候見著他,時而是他來收拾碗筷的時候見著他,更多的時候是一連兩三日都未與他照面,冬暖故也不介意,反正一日三餐給她送來就行,省得她要自己操心這種吃飯問題,她不是司季夏,讓她吃自己做的東西,她自己光是想象都覺得不可接受,更何況她來到這兒一個多月了,她不曾知道廚房在哪兒,就算知道,她也不會親自去下廚,反正有人給她做好了送來,她倒是樂得自在。
冷清無人的日子於冬暖故來說本不當有什麼,畢竟她曾經也時常獨自一人,為了遇著她想遇著的蛇而獨自一人在山林裡一呆便是一兩月,從前她從不覺她獨自一人有何枯燥有何乏味之說,然現在她卻時常有種寂寞的感覺。
是不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