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腳邊,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亦沒有任何人覺察到它的存在以及靠近,是以當他們見到那粗大的王蛇時,皆驚怔住了。
因為,若這王蛇是出現在他們身邊而不是出現在冬暖故身邊的話,只怕他們此刻已不知是哪幾個人喪命了。
只是,他們雖不是時時都能防得住這些攻擊得令人猝不及防的王蛇,但是若是出現得少且又離得近的話,他們不應當連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覺察不到,怎麼回事!?
並且這條王蛇,與他們先前見到的任何一條王蛇都不一樣,這顯然是,王蛇中的頭領!
然這些問題還不待人來得及思考,便見那條王蛇繞到了冬暖故身上,黑鷹大驚道:“保護夫人!”
可就在影衛們欲上前來保護冬暖故時,他們還未來得及跨出一步,便見他們手中的劍接二連三地掉落在地,繼而是他們渾身虛軟地癱軟在地,黑鷹內力最強,最後一個軟倒下,然他手裡還能握劍,他的軟倒也不像其他影衛一般虛軟地跪坐在地,而是拄著劍單膝跪地。
然他也還緊緊剩著這拄劍單膝跪地的力氣而已,沒了站起身的力氣,更沒有舉劍的力氣。
影衛及黑鷹震驚得睜大了眼,這究竟……怎麼回事!?
夫人!?
他們有個三長兩短不要緊,現下還沒有確保整個西錘嶺的王蛇已經除盡,要是夫人有個什麼萬一,他們無法和王爺交代!
而當所有人不安地看向冬暖故時,卻見冬暖故在笑,那繞到她身上的大王蛇非但不將她絞死或者直截了當地咬她一口,反是任她輕撫著它的頭頂!
只見冬暖故撫了撫黑王蛇的頭頂後再用食指在它頭頂輕點幾下,那王蛇便從她身上慢慢褪了下來,而後弓直身子立在她身側,吐著信子,像極她的一個手下,一個護衛。
也就當冬暖故輕撫著王蛇腦袋的時候,她另一隻手裡拿著的木棍一下又一下不輕不重地敲打著地面,而後只聽有物體在地面上蠕動而發出的沙沙聲在十六影衛身後響起。
影衛及黑鷹此刻與其說是震驚,不如說是驚駭更為準確,想要站起身,卻是一絲一毫多餘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睜大了眼聽著身後的沙沙聲離自己愈來愈近,再感覺那股冰冷的觸感繞上自己的身體……
明明知道發生了什麼,明明知道自己下一刻就會丟了性命,然卻又什麼都不做不了——
“我沒有說過我只會御蛇而不會製毒。”冬暖故淺笑著,慢慢朝影衛們走進,然她明明是笑著,卻讓人覺得膽寒,“我有辦法讓這些孩子們聽話,就有辦法從它們牙上取毒,你們不知道而已。”
“你們每日裡離我最近,卻不知道我每夜裡往火堆裡添柴的時候多添了些什麼。”冬暖故說這話時,那些條王蛇正慢慢往影衛們身上纏繞,看著他驚恐又煞白的臉,冬暖故笑意更濃,“王爺想利用我取得這座西錘嶺,我倒要謝謝王爺出人出力幫我拿下了這座鐵山。”
“王爺之所以在這最後的時候只讓你們十幾人跟著我,或許是要在走到這西錘嶺嶺頂時,將我殺了,而我究竟是怎麼死的,只有你們這些心腹看到而沒有士兵們看到,事後想為我編什麼死因都可以。”
“王爺也不是沒有想到我聽話了這麼一個多月不會乖乖讓你們殺,只是我這麼一個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女人,就算不想死,又能如何?”
“只可惜,王爺還是算錯了一步,我是弱小,卻不代表我任人宰割。”
黑鷹瞪大了眼,驚駭萬分地看著眼前正笑得清淺的美麗女子,聽著她溫淡的聲音,只覺渾身冷汗。
她說的,竟句句都是王爺心中所想!
又見冬暖故將左手輕搭在她身側黑色王蛇的頭頂上,輕撫著,用一股惋惜心疼的口吻道:“可憐了這些孩子們,它們都好孩子,怎容你們將它們斬盡殺絕。”
“所以,死的,該是你們。”冬暖故眸中的淺笑忽而變得陰冷,右手握著的木棍微微抬起——
影衛們知道當冬暖故手中的木棍敲到地面上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在給王蛇們下達命令,下達讓他們死的命令。
眼見木棍就要敲到地面上——
忽然,一件什麼東西從側面疾飛而來,正中冬暖故手中的木棍,將那木棍從中削斷了成了兩段!
當那東西伴隨著斷掉的半截木棍一齊落地時,影衛們看清了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片葉子,一片綠葉而已。
冬暖故眼神驟凜。
也就在這時,一道冬暖故在熟悉不過的聲音傳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