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面色不變,仍是眼神淡淡地看著樓遠,仍未回答樓遠的問題,也不介意他面上的吟吟笑意。
司季夏並未急著收回被樓遠輕易避開了的攻勢,只是待樓遠說完話後才頗為緩慢的收回手,然他的手卻不是垂下放在身側,而是將劍移到嘴邊。
下一瞬,一道刺眼銀光忽閃,司季夏手中的長劍已然出鞘,直直朝樓遠的咽喉刺來!
從拔劍到出劍,司季夏的動作快得幾乎就是在眨眼之間,他的眼神也在那一瞬間驟然變冷,似乎真要一劍取了樓遠的性命一般。
廊簷上掛著的風燈忽然猛地搖晃。
“錚——”利刃與利刃撞擊而發出的尖銳刺耳聲忽然在夜色裡震盪開來。
只見司季夏那本該一劍就能刺破樓遠咽喉的劍尖此刻正被一柄通體黑沉的長劍劍身格擋住,就擋在樓遠咽喉前一毫之處,劍身很薄,薄到只要司季夏的手稍稍一用力,那薄薄的黑色劍身便貼到到了樓遠的脖子上。
握著這柄劍的,不是誰人,正是樓遠自己。
而他手中的薄劍,不是其他,正是他時時都束在腰上的腰帶!
這一刻,樓遠眼中有的不再是吟吟的笑意,而是冷冽,沉沉的冷冽。
面無表情的司季夏並未收回手,而是將劍往前推進一分,明明是看起來極為輕微的一個舉動,卻是讓樓遠握著劍柄的虎口一陣發麻,黑薄的劍身已緊緊貼在他脖子上,鋒利的劍刃碰到他的下頷,劃開了一道細細的血口子。
樓遠沒有反擊,只就這麼抵擋著司季夏的劍,不是他不敢,而是他知此時的他沒有完全的勝算,因為司季夏這沒有絲毫路數可講的突然一招用的卻是他五成以上內力,他看過他與白拂鬥琴,他雖算不出他的內力究竟高到何種程度,然他卻知,司季夏的內力及身手絕不在白拂之下,若非他心已大亂,只怕他根本來不及擋下他這一劍。
雖然他猜得出司季夏的身手及內力不在白拂之下,然他還是有些疏忽了。
樓遠沒有想到,不過一個冬暖故,竟能讓司季夏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