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沒有再說話,心裡只想著他日後應該如何才能多賺得些銀錢。
司季夏覺得他這一次沉睡後醒來後有很多事情和從前不一樣,儘管他並不記得從前的事情,可還是可以從一些事情是可以看得出是不一樣的。
比如他是一個藥農,家裡卻不見任何晾曬的藥草,也不見任何多一個竹筐。
比如他雖然很窮困,但是家裡卻不見多一個銅子兒,他就算再窮困,也不應當如此才是,否則他的油鹽醬醋米這些東西哪裡來?
還比如他屋子裡的筆墨紙硯,他一個山野藥農,會這些東西?
更比如他右肩上的鋼鉚釘,他是何時給自己釘上這些東西的?
是他忘記的事情忘記得太徹底,還是……那個姑娘騙他?
不不不,他看得出那是一個好姑娘,應是不會騙他才對,更何況騙他一個什麼都沒有的殘廢有什麼好處?
忘了就忘了,沒有的再從頭來過就是,左不過是多了一個人過日子而已,再過兩三個月會再多兩個人,日子必然會過得艱難些,他來想法子就是。
這個夜裡,司季夏把他那間屋子裡的所有東西都翻了個遍,連床底都沒有放過,翻出了五兩碎銀,他很高興,連忙用一塊布帕將碎銀包了起來,放在床上。
這個夜裡,司季夏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想了很多事情。
他想了日後要怎麼才能多掙些銀錢。
他想了今日他幫冬暖故收拾的那隻裝著針線和布的竹筐子,想了冬暖故那雙不會女紅的手要到何時才能縫得出一件小衣。
他想了他的那些藥草大約可以賣得多少銀錢,若是不用這些碎銀的話,夠不夠補上廚房裡的油鹽。
他想了明日要早起一些,多準備一些路上吃的乾糧,這一趟下山應當會走挺久。
司季夏翻了個身,想到了冬暖故的夫家,想到了她的眼淚,想到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她現在的肚子是七個半多月大,生的時候會是在開春,兩個娃娃,準備的東西怕是要多些,開春的天還是寒冷的,必須要準備厚些的包被,家裡的鍋是不是要換一口大些的?屆時可有燒多些的熱水,木盆是不是該多買幾隻?
那個姑娘,看起來什麼都不會,這些生娃娃前該準備的東西,不知她有沒有想到?
司季夏又翻了個身,嘆了口氣。
他覺得他還未成親,就已經操起了當爹的心。
司季夏嘆完氣,卻又不由得輕輕笑了起來。
這樣也好,他總歸不是自己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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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說今天中午12點更新的,但是叔想給姑娘們來個驚喜,所以叔就努力擼字啊擼字啊擼字啊!
阿季雖然想不起阿暖來,可是阿暖一直都住在他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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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阿暖
日子雖然平靜,然冬暖故過得並不平靜,不僅是因為她的心不平靜,更是因為她覺得她渾身上下都難受,一種說不出撓不到的難受。
在司季夏還沒醒之前,她不覺得有什麼,她覺得她什麼都能忍,而當司季夏醒了之後,她忽然之間覺得身子難受得厲害,她的身子腫了,雙手腫了,雙腿雙腳都腫了,便是臉,也都有些腫了。
本是久久才動一動的孩子,也動得頗為頻繁,動得她夜裡時常睡不著,更多的時候只能坐起身倚靠在床欄上,睡不著,只能將手放在肚子上,輕哼著歌兒。
冬暖故不會唱歌,她覺得她哼出的歌兒連她自己都不忍聽,可偏偏肚子裡的孩子們喜歡,因為她只要一哼歌兒,他們便乖乖巧巧地不鬧騰她。
每每早上起來穿上鞋子時,冬暖故都有一種她的腳已經不是她的腳了的感覺,腫腫的,像兩隻大蘿蔔。
冬暖故覺得她的鞋子變得很窄,窄得勒得她的腳疼得難受,她想著這回下山到縣裡的時候一定要買一雙新鞋子。
自從要照顧司季夏開始,冬暖故的睡眠就變得很淺,如今也依舊很淺,這一日,天還未亮,冬暖故便聽到了院子裡傳來響動聲,便披了衣裳站到窗戶邊瞧瞧,見著有火光從廚房裡漏出來,是司季夏起床了,正在準備早飯和他們今日下山路上需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