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4部分

了拉薄被,出屋去了。

冬暖故並未睡多久,因為她已經習慣了睡下後時常醒來。

她醒來後除了覺得頭有些沉重,身子有些發虛外,她沒有覺得有何不一樣,她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坐起身穿上鞋,拿了放在床頭旁的油燈出了屋子往對面的屋子走去。

她的腳步很快,她的神色也很專注,專注著走去對面的屋子,是以她沒有發現她的屋門其實是開啟著的且門閂已壞,她沒有發現她晾在院子裡的冬衣和冬被已經不在院子裡,她也沒有發現廚房裡此刻正有火光亮著。

可是堂屋西面屋子的屋門卻是開啟著的,屋子裡黑漆漆的,冬暖故以為是自己忘了關門也忘了點燈,可當她看到空蕩蕩的床榻時,她愣在了那兒。

床榻上的被子疊得很整齊,褥子很涼,很明顯這床榻上的人起來了很久很久。

平安,平安……

冬暖故看著無人的床榻,怔愣了,失神了,眸子裡盡是濃稠得化不開的哀傷。

她忘了,她忘了她的平安已經醒來了,她千盼萬盼著快快醒來的平安已經醒來了。

他醒來了,卻不是她的平安了。

冬暖故只覺鼻尖發澀,眼眶火辣辣的疼。

她抬手搓了搓自己的眼眶和鼻尖,拿著油燈出了屋子,這才發現廚房裡有火光亮出,院子裡晾曬的東西已經不見了,想來是已經收回了屋。

冬暖故將油燈放在堂屋裡的桌子上,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肚子,頂著沉重的腦袋,邁著虛浮的腳步,慢慢朝廚房走去。

天色已完全黑沉下來,山上的天色顯得更黑更沉。

只見廚房的窗戶下放著一隻陶爐,陶爐上燉著一隻藥煲,陶爐旁散落著一些青綠的藥草。

冬暖故的注意力在那隻陶爐和上邊的藥煲上,她記得她今日沒有將這隻陶爐拿出來過,它們怎麼會在廚房外?

冬暖故伸出手,用手背輕輕碰碰藥煲,還有溫度。

平安煎的藥?他為何要煎藥?可是哪兒不舒服?

冬暖故忽然變得緊張起來,她轉了身本是要大跨步走進廚房,可她在跨出腳步時卻又將跨出的腳收了回來,改為輕聲邁步,站到了廚房門外。

廚房裡,司季夏正蹲在灶膛前用一根柴禾撥著灶膛裡的柴禾,將柴禾撥得燒得更烈了些,他的右邊袖子還是鬆鬆地打了個結,以免袖口掃到地上,灶膛裡的火光映得他蒼白的臉有些紅潤。

冬暖故看著看著,便看得痴了。

*

日子很平靜,司季夏的作息也很有規律,他會在早上天將亮時起床,而後到廚房去準備早飯,早飯準備好了之後便去溪邊洗衣裳,回來了之後會背上他新編的竹揹簍,拿著柴刀往山林深處去,他去採藥,順便砍些柴禾,好像他一直以來都是個藥農一樣,他絲毫不覺得他上山採藥有何不妥或者不對勁的地方,相反,他覺得這樣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雖然他覺得他的家裡沒有一個採藥用的竹揹簍很是奇怪,但他沒有多想,因為他覺著應是救那個姑娘的時候遺落在山上的某一處了,揹簍沒有了,他再編一個就是,他會編。

司季夏白日裡到深山裡採藥,一般會在日落前就會回來,回來了就立刻生火燒飯。

起初的一天他是到天黑了之後才回來的,他回來時發現冬暖故站在籬笆牆外等他,也不知在那兒等了多久,堂屋的桌子上蓋著已經準備好的飯菜,飯菜有些涼了,顯然是端上來有好一會兒了。

司季夏忽然覺得很奇怪,這種奇怪的感覺讓他第二天日落前就回來了,回來時正好看到冬暖故艱難地提著一桶水從外邊回來,他連忙扔下手上的柴禾跑去幫他提水。

她懷著身子,且肚子已經很大,做這些事情必然吃力,他若不回來早些,她也不會等他回來再做這些事情,她只會做好了所有的事情甚至把飯菜燒好了等他回來。

司季夏忽然覺得家有了家的味道,可是女人卻不是他的女人。

這就是他的心裡覺得奇怪彆扭的地方,一個挺著個大肚子的女人天天都會在門前等著一個男人回來,這怎麼看這都應是一對夫妻才是,可他們偏偏不是。

而司季夏每每看到冬暖故站在籬笆牆外等他,他都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她的夫家,想著她的夫家究竟是什麼人,為何不見來找她,想到她的夫家,他又會想到那個晚上她淌了滿枕眼淚的模樣。

有時候司季夏會覺得自己魔障了,總是想到一個已經挺著大肚子的女人的事情做什麼,想來應該是他一直都是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