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俠說的。”喬小余這會兒雖是坐下了,卻是不敢抬頭看冬暖故了。
冬暖故眼角跳了跳,又問:“他無緣無故和你說這種做什麼?”
“因為……因為大俠和我,和我做那個事情的時候,老是,老是掉下床……”喬小余臉紅紅的,聲音低低的,很是難以啟齒的模樣。
冬暖故怔住了,只見喬小余稍稍抬起了頭來,羞赧又好奇地看著冬暖故問:“夫人和公子一起……一起的時候,有沒有總是掉下床啊?”
喬小余那水靈靈的大眼睛裡有羞澀,有緊張還有好奇,讓冬暖故險些沒忍住笑出聲來。
可她不能笑,她要是笑了,怕是喬小余以後什麼事情都不敢跟她說了,於是她只能正色道:“冰刃兄跟你說他經常去青樓玩兒?”
“嗯。”喬小余點點頭,微微咬了下唇,眸子裡有憂傷,又低下了頭,似乎不想讓冬暖故瞧見她的異樣。
“男人去那種地方玩多了的話,床上功夫自然是會變好的。”喬小余低下頭,冬暖故逮著了空子掩嘴笑了笑,隨即又接著道,“不過我倒是不知床上功夫好的男人還會從床上掉下來了。”
這個冰刃,是敲定了喬小余這個傻姑娘什麼都不懂,居然這般來吹噓,難道不知事實勝於雄辯?
掉下床,掉下床,掉下床……
冬暖故愈想愈想笑,她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又掐了掐喬小余的臉頰,道:“冰刃兄肯定是怕自己在自己媳婦兒面前丟人,所以才找了個這麼蹩腳的理由來遮掩,要是床上功夫好的男人還能辦事辦到一半掉下床的,在青樓那種地方,早該被踹下床了。”
況且去青樓瀟灑在自己媳婦兒面前不是什麼值得得意的事情,照冰刃那種性子,應當不會在喬小余面前提到這種事情才是,他雖然還沒讓喬小余完全住進他心裡,但他待喬小余是確確實實的好,既是待她好,又怎會無緣無故說這樣的事情來讓她傷心。
想來那冰刃兄也是算準了他這媳婦兒傻,不會多想,所以才能那麼厚顏無恥地在他媳婦兒面前吹噓。
喬小余雖然有些傻氣,卻不是蠢笨,冬暖故的話她當然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以她的眼睛又亮了亮,“那,那夫人的意思是,大俠……騙我的?”
“這不是很明顯的麼?”
“可是大俠為什麼要騙我啊?”
“因為別的男人可不會在床上和自己媳婦兒打架的時候從床上掉下來。”冬暖故再一次忍不住笑出了聲,又撫了撫自己的肚子,笑著站起了身,“好了,休息好了,我們該繼續趕路了。”
喬小余還在想著冬暖故方才說的話,而後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喃喃道:“原來別人家的相公是不會掉下床的,只有大俠才會掉下床的啊……”
此時正坐在司季夏身後為他輸真氣的冰刃狠狠打了一記響亮的噴嚏,嘴上罵道:“哪個完蛋玩意兒罵老子了!?”
水月縣雖說是個縣,但是很小,比其他地方的鎮還要小,雖與北霜國毗鄰,卻又不是去往北霜國必經之路,也因為這般,才能形就水月縣的平和。
冬暖故與喬小余走到水月縣的時候,日頭已很是偏西,已是將近日落時分,再想要今日往回趕也是來不及,畢竟天黑了山路不好走,隨時都可能有意外發生。
是以冬暖故每到水月縣裡來,都會在這兒留上一宿,留宿的地方,自然是冰刃與喬小余的家。
喬小余和冰刃的家是一座一進宅子,堂屋兩間,耳房兩間,廚房在堂屋後邊,宅子是冰刃從別人那兒買來的,宅子不大,且很舊了,好在有喬小余在,整個宅子都被收拾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宅子裡每一處看過去都是井井有條,每一處都能看出主人家的細心和用心。
可是不在小希山上,不在司季夏身邊,冬暖故有些食不知味,夜也不能寐,是以次日天還未亮她便起了身,待到天矇矇亮時她便走,喬小余怎麼攔都攔不住。
冬暖故不讓喬小余再陪她回小希山上去,可她也攔不住喬小余,無法,喬小余便又陪著她一道再走了一趟山路。
冰刃吃光了喬小余留給他的包子,吃得他想吐,是以當他遠遠瞧見喬小余時,飛一般地衝過去,鐵青著一張臉瞪喬小余道:“一個月內老子不吃餃子也不吃包子了!”
冬暖故一看到冰刃,就想起昨日喬小余與她說過的話,怎麼也不能想象得出冰刃身手這般厲害的人不僅床上功夫不行,竟還會掉下床,她實在難以想象。
是以冬暖故又是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