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帶著冬暖故離開了馬車,掠向了一旁及人高的青綠荒草叢中!
冬暖故怔住。
這下換為司季夏在淺笑,附在冬暖故的耳畔輕輕吐著滾燙的氣息,聲音低低道:“讓阿暖莫動莫鬧的,阿暖不聽話。”
這回,不只是司季夏面紅耳赤,便是冬暖故,也亦是如此。
*
那位一直巴巴要跟著冰刃的姑娘,這一睡,便是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期間任是屋外如何吵鬧,她都沒有醒來,就像她已經很疲憊很疲憊了似的,睡著了,便睡得沉沉的。
當那姑娘微微睜開眼時,屋子裡很明亮,已是到了次日的午後。
姑娘只覺自己渾身痠痛,連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但當她見到眼前是一個陌生的地方時,她一時間也顧不得什麼疼痛,連忙坐起了身。
當她坐起身時,蓋在她身上的薄被順勢下滑,堆在了她的腿上,姑娘第一反應是低下頭來看向自己的身子。
姑娘才垂下眼瞼看到她身上穿著的乾淨裡衣時,她愣住了,瞳孔慢慢睜大,眼眶顫抖,緊著掀開了還蓋在她腿上的薄被。
她的手才拿開薄被,一瞬之間,姑娘本就蒼白的臉色刷地變得慘白。
只見她抬手揪住自己的衣襟,目光怔怔愣愣的,一副受到了極大刺激的模樣。
這是她的衣裳,是她離家前裹在包袱裡的唯一一套裡衣褲,她身上穿的,不應該是這套乾淨的裡衣褲,不是這套裡衣褲的……
這,這就是說——
姑娘顫抖著的眼眶愈來愈紅,身子顫抖得愈來愈厲害,她就那麼傻傻愣愣地坐在床上,緊緊揪著自己的衣襟,將臉埋進了臂彎裡。
她沒有哭沒有叫,只是將自己的雙臂抓得緊緊的,用牙齒咬住自己的手腕,好像以此能讓她不害怕似的。
她……她遇到的不是大俠嗎?不是好人嗎?
不會的,不會的,她的身子……
“叩叩”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輕輕的兩聲敲門聲,倒也僅僅是兩聲而已,就像只是禮貌性地告知這屋裡的人有人來了一樣,而不是要等待這屋裡的人答應了,外邊的人才進來,是以還不待那姑娘應聲,便聽得門軸的聲音響起,緊著便是有頗為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姑娘嚇了一跳,邊緊張地伸手去抓那被她拿開的薄被來裹到她身上,抖著聲音喊了一聲:“什,什麼人!?”
“嗬!小娘子醒了啊!”回應姑娘的是大嗓門的婦人聲音,聽著是女人的聲音,不管來的是好人還是惡人,姑娘都稍稍安了些心。
這婦人的大嗓門剛落,姑娘便瞧見了這婦人。
只見她長得膀大腰圓,盤著簡單的婦人髮髻,頭上一樣首飾都沒有,只在粗粗的手腕上套了一直墨綠色的玉鐲子,只是她的手腕太過粗壯,顯得那本是寬口的玉鐲子看起來很細小。
莫說這婦人的身材好似男人一般粗壯,便是她的五官都帶著一股男人的味道,好在她的面板還白嫩些,將她身上那股濃濃的男人婆味道減淡了些。
婦人腰上繫著一條麻布圍裙,右手裡提著一隻食盒,見著那姑娘已經醒來,面上不由掛上了笑,好似替姑娘高興一般道:“醒了好醒了好,我今早還在想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才會醒,若是到了今兒個入夜了還沒有醒來,我就要去給你找大夫了。”
婦人雖然長得很是像男人,便是連嗓門都如同男人一般,但是她一笑起來,卻給人一種平和的感覺,讓那滿心不安的姑娘慢慢放下了手中揪著的薄被,緊張地問道:“敢問這位大姐,這,這是什麼地方?”
“這兒?小娘子不知道?”婦人將食盒放到桌上,聽聞姑娘這麼問,很是詫異,隨後又瞭然道,“也是也是,小娘子你昨兒個來到這兒來的時候啊就是昏迷不醒的,自然就不曉得這是哪兒了,這裡是一個叫遷陵的小鎮,這個客棧呢,是我家那口子開的,叫尋常客棧,你啊,叫我老闆娘就好。”
“昨個兒?”姑娘愣住了,“我……睡了很久了?”
“那可不,姑娘可是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可真是要把你那相公給急壞了。”老闆娘笑呵呵的,開啟了食盒的蓋子,從裡邊拿出了一碗米飯和一碟小菜以及筷子。
“我,我相公?”姑娘更怔愣了。
“說來小娘子你那相公對你可真是好啊,昨個兒來的時候,一進來客棧什麼都沒說,就說開間上房,然後就將小娘子你扛到這房間裡來了。”老闆娘還是笑呵呵的,面上甚至還有沒有掩飾的豔羨之情,“將你放到床上了之後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