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實,眉毛彎細,倒不大像是男子,反更像是一名女子。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個五官線條冷硬的三十二三歲的男子,面上神情如他的五官一般冷硬,彷彿一尊石像。
司季夏匆忙從巷子裡大步而出時,他們的目光都落在司季夏身上,一直跟隨著他移動,直至看不見,他們都還未將視線收回。
似乎他們在等的人,就是他。
可司季夏已經走遠,卻不見他們誰人朝司季夏所去的方向走動一步。
“來已來了,卻為何不見?”說話的是如石像一般的冰冷男子,他的聲音如他的人給人的感覺一般,冷得沒有一點溫度。
“見到他好已然足夠,又何必再見?”纖瘦男子微微一笑,出口的聲音很是低沉沙啞,只見他深深望了一眼司季夏身影消失的方向,便轉了身,邁步離開了巷口,“走吧師兄,王上那兒還等著你我。”
秋風很大,大得都吹散了纖瘦男子話裡的愁思。
*
司季夏從來不覺得從水月縣到他那山間的籬笆小院的路有多遠,也從不覺得這條路有多難走,可現下,他覺得這條路很長很長,長得就好像沒有盡頭,長得好像他如何走也走不到頭似的。
明明不算難走的路,在這條路上走了不知多少回的他,這回他卻已跌倒了三次。
他走得很急,急得他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跑著的一樣,終於,他跑了起來,愈跑愈快,在秋風卷飛著枯葉的山間小道上近乎狂奔。
風捲著他空蕩蕩的右邊袖管不斷翻飛晃動。
他想回家,回到他與阿暖的家。
他想見她。
就像與她許久許久不曾相見似的,他異常地想要見到她。
這是一種思念,他從未有過的強烈思念。
他也不知他為何會忽然有此極其強烈的思念。
他只知,他很想見到他的阿暖。
很想,很想。
天色愈來愈暗。
司季夏跑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