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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樣不戰而逃,他實在是放不下這個面子。

但讓他用手中的一兩千人,抵擋氣勢洶洶的晉軍,他也覺得辦不到。

是以他本來打算,堅守個十天半月,避戰不出,等著琪縣和滑縣援軍到了,來個前後夾攻。

若是援軍遲遲不到,他再棄城而走,也算盡到了臣子的本分了。

隨知敵軍主帥墨橋生是個性急的,大軍昨日方至,今日便舉兵攻城。

而且這四面狼煙的,也不知是從何處主攻。

他聽得西城一側殺聲震天,急急忙忙道:“快,快,敵人從西面進攻,調撥人馬守住城西,多備滾石檑木,要快!”

城西面,晉國大軍擺開陣勢,擂鼓吶喊,數度試探性的衝鋒,都因城頭如雨而下的滾石箭雨而退去。

守將劉安親自督戰,調撥來大量的軍士守在城牆之上。

此刻南門之外,楊盛和韓深的百人小隊在狼煙的掩護下,舉著盾牌,悄悄向著城門靠近。

在他們前面,有著一隊推著雲梯,轒轀車,撞車的小隊。

城南的守兵們,看見突然看見濃郁的狼煙之中,出現幾輛奇形怪裝的方形牛皮車。

他們匆忙放箭,然而堅厚的牛皮護住了其中計程車兵,直行到壕溝前。這些轒轀車內湧出一隊士兵,頂著箭雨飛快的用木板架起跨越過壕溝的橋樑。

雲梯,撞車緊隨其後,越過壕溝,逼近城牆。

城牆上計程車兵丟下檑木,滾石,潑下火油,點燃雲梯。

但最終還是有兩輛雲梯升起長長的梯子,用彎刀一般的搭勾搭上了城牆。

兩支百人小隊,頂著盾牌在濃煙中衝了上來,奮不顧身順著樓梯就向上爬去。

城牆上的石塊檑木如暴雨一般的砸落,滾滾黑煙之中,一方拼死不讓敵人上牆,一方咬牙不要命的往上衝,雙方都殺紅了眼。

楊盛守在雲梯之下,看著一個個兄弟爬不到半道,不是被落石砸開了瓢,便是被箭雨射得滿身窟窿掉落雲梯。

好不容易,登柱一口氣避開亂箭落石,竄到城牆口,登上了城牆。

他一刀削下一個敵首,正要招呼後面的兄弟跟上。敵人的一柄鐵矛,一下貫穿了他的胸膛。

登柱愣了一愣,拽住自己砍落的那個敵軍首級,晃了晃身體,從城牆掉落。

“柱子!”楊盛目眥盡裂,他和楊陸厚一起奔上前去扶起自己滿身是血的兄弟,暫避在轒轀車的後面。

“柱子哥,撐著,你撐著點啊。”楊陸厚不爭氣地哭了,他心中已經清楚,這個每天都會等自己一等,扶自己回營房的兄弟是不成了。

“盛,盛哥。”登柱顫巍巍舉起手中人頭,往楊盛腰上別去,“俺,俺娘……”

楊盛閉了一下眼,把那個人頭的頭髮別在自己腰上。

“你放心,以後我就多了一個娘,我們兄弟幾個只要有人活著,就有人給你娘養老送終。”

他放下還未斷氣的兄弟,抬頭看向那狼煙繚繞的城牆,眼中的煞氣有如實質。

城牆之上,一個弓箭手剛剛射出一箭,正要再拈一箭。

雲梯之上突然冒出一個敵軍的腦袋,此人臉上橫著一道猙獰的傷疤,跨過半張面孔,連耳朵都缺了一個口,此人雙目通紅,如同鬼魅一般躍上城牆。

他口中銜刀,腰上彆著一個滴血的人頭,一手撐地,另一手寒光閃過。

那拈箭計程車兵只覺脖頸一涼,頓時失去意識。

楊陸厚緊隨跟上,他舉著盾牌,為楊盛擋住箭雨。

“乾死他們,盛哥,和他們拼了!”他一邊顫抖,一邊嘶聲喊道。

隨著楊盛站穩了腳跟,一個又一個的晉國士兵擁上城頭,他們互相用盾牌緊緊靠在一起,短時間內擋住了敵人的攻擊,守住了雲梯。

城牆之上晉國士兵的身影越來越多,撞車開到城門,巨大的木撞開始撞擊城門。

遠處城內的守軍和其它三面城牆計程車兵終於意識到南城才是真正的進攻之地,紛紛向著南面湧來。

“你們守著,我去開啟城門。”楊盛交待了一句,砍死兩名敵軍,從內城牆的階梯一躍而下。

“盛哥,盛哥!”他的兄弟喊之不及,看著他單槍匹馬,殺下了城牆。

楊盛砍翻了數名守在南城門內側,正在加固城門計程車兵。

然而敵軍人多勢眾,他很快陷入了重圍。

城門在外部的一下下撞擊中,鬆動了起來。

終於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