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翻手裡的資料夾,“下午兩點的時候有一個和寶愛清潔用品公司的合作簽約,晚上七點的時候還有個,有個……”說到這裡那秘書有了半刻的遲疑。
“還有什麼?”墨項之冷聲道。
秘書定了定神,“還有的就是墨氏週年慶典的晚會,請柬是今天早上收到的。”
墨項之眸中的色彩沉了沉,沒說什麼,從衣兜裡拿出車鑰匙,“你先回公司吧,我下午會直接到簽約場所。”
說著就開啟了車門。
“那,那晚上的宴會……”秘書稍微提高了聲音問道。
墨項之頓了一下,然後直接坐了進去,在關上車門前說了聲:“我會去的。”
星星小區,綠柳成蔭,成塊的花圃裡開滿了顏色各異的花,樹上的鳥歡快的叫著,簡直構成了一幅美麗的初夏之畫卷。
墨項之的車停在了一棟舊樓前,他站在樓前,有了些微的怔神,似乎過了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抬腳往裡面走去。
拿出兜裡的另一把鑰匙,他就開啟了面前的門。
由於長時間沒有人來,房間裡都飄散著一股潮溼的味道,窗外的陽光照在鋪著白布的沙發上,明明應該是那麼的溫暖,一種毫無預兆的孤寂感卻是瞬間就湧了出來。
墨項之環顧了房間一圈,心裡直覺空落落的。這是他第幾次來這裡了呢?這間他花了五千萬買下來的房子,他來的次數似乎只是屈指可數吧!
他走了幾步,就將白布全部都掀了起來,揚起的灰塵讓他微皺了皺眉。
紅色的沙發顏色稍微淡退了一些,但依舊張揚。透明的茶几,玻璃左面下壓著紅葉的標本,透著清新與無聲的妖冶。
墨項之看著那紅葉,竟然看著看著就看得失了神,眼睛的焦距也不知落在了哪裡。他慢慢的往那邊走去,一下子就坐在了沙發上,頭稍微仰起,就靠在了沙發的椅背上。
他這是怎麼了?好像他的一切在得知夏沫伊就是宋伊的之後就全部脫離了軌跡,他會時不時的回憶曾經,看著一件東西就能失神好久,彷彿他都快不是他了。
可是,有一件事卻是他能確定了的,那就是他的心,亂了。
就像是這棟房子,當初不明所以的用五千萬鉅款買了下來,真的就是因為他們的激將嗎?這棟房子現在大概也是值一百萬的樣子,在他這段事業極低谷的時期,他卻是沒有將它賣掉,難道真的是因為忘了它的存在了嗎?還是,根本就是不想要把它賣了?
它是他所擁有的,關於宋伊的唯一的東西了啊!
墨項之閉上了雙眼,手捏著自己的鼻樑,嘆了一口氣。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他現在似乎也算是深有體會了。她是他自己親手一把一把的推離自己的身邊的,現在呢?他好像,真的有些後悔了。
在她“死”後的那段時間,他以為他迴避,不去想關於她的任何事情,就可以和周夏雨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他甚至躲開了她的追悼會和葬禮,不看任何關於她過世的新聞,每日和周夏雨一起度假遊玩,現在想來,倒多是有了幾分自欺欺人的味道。
她待在自己身邊的那五年,似乎是他最為輕鬆的日子了。她的任何事都是以自己為中心,以自己為重,會暗中幫助自己的事業,會明擺出她對他的愛和關心。她那麼一個驕傲的人,願意為自己付出一切,放下一切,他又不是石猴子,說不被觸動似乎都是不可能的。可是那時的他太高傲,也太固執了吧!將她所有的付出當做理所當然,當做尋常小事,而心中還一直固執的強調自己是多麼的愛著自己的初戀周夏雨。他就是這麼一個別扭的人,所以,上天都看不過眼了,是嗎?
墨項之的心裡升起一陣一陣的無力感,但又像是有鐵拳砸在了自己棉花似的心上一般,讓他生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沉悶痛感。
他撫著自己的額,輕聲嘀喃出聲,“我現在後悔,是不是太晚了啊?”
夜幕降臨,街邊亮起的路燈像是一個個忠誠守護的衛士,給人以明亮的安全感。霓虹燈閃耀著各異的顏色,像是閃爍著的星星,奪目而出彩。川流不息的車流,街上不見減少的行人,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繁華。
在雲氏集團頂部的會議室,這裡被撤出了會議的用桌,顯得這間幾百坪的會議室寬敞至極。此時這裡擺放著幾條長桌,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甜點和小吃,身著襯衫領帶的侍者的托盤上拿著顏色高貴的香檳,坐在舞臺旁邊的現場交響樂隊,拉著典雅的古典樂,觥籌交錯,衣袂相交,好一幅熱鬧高雅的場景。
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