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伊無聲看向雲璟涵,卻是正對上了他看過來的目光,沒有多一秒,也沒有少一秒,兩個人就那麼默契的看向了對方。在那一瞬間,夏沫伊心裡所有的不悅和矛盾似乎全部都消散了,就連耳邊柯以真的哀嚎都顯出了忽遠忽近的飄渺。她輕聲的笑了出來,給了他一個相信的眼神,是的,我是如此的愛你,所以如此的相信你。
雲璟涵看著對面的夏沫伊,面上雖是平靜,但心裡卻已經翻起了頂天的巨浪。他甚至覺得,以往所有的得到與失去,都成了他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小點,而她,才是他存於這世間的意義所在。
而一旁的雲璟洛看著這兩個人旁若無人的注視著對方,臉上的笑慢慢的收了起來,緩慢的吐了一口氣,這才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往後退了幾步,就退到了雲璟涵的身邊。
“喂,你那舊情人還哭著呢!”他用手肘捅了捅雲璟涵,故意將“舊情人”三個字念得又重又慢。
雲璟涵收回神,嘴角竟是掛上了和雲璟洛平常一模一樣邪肆無忌的笑,看得旁邊的雲璟洛都是一愣。
他慢慢的走了過去,停在了柯以真的面前。他的手捏住她的肩膀,而柯以真也是抬頭看向了他。
“涵……”她輕喚出聲,帶著哭後的鼻音。
他依舊笑著,眼中閃著寒意,慢慢的湊近她。而就在柯以真心中打鼓亂跳的時候,卻是聽到了雲璟涵近乎冰冷的聲音,“柯以真,這條腿,不是你咎由自取的嗎?”
她的臉色瞬間僵住,鼻涕從鼻孔流出來,劃過嘴唇,竟有一種滑稽的感覺。
夏沫伊和雲璟洛也是顯然不知道這件事,驚訝了一下,便繼續看向了這兩個人。
“你,你說什麼啊?”柯以真緊張的磕巴,竟是連嘴角的透明鼻涕都沒有注意到。
“你當初沒有露面,只是打了電話告訴那幾個越獄犯小溪的情況而已。可是你卻是忽略了告訴他們自己的身份,然後,整天和小溪呆在一塊的你也就和小溪一起被抓了去。”雲璟涵的聲音近乎殘忍,血淋淋的敘述著當初的噩夢,“我們到的時候,我記得你已經被打傷了吧!小溪在旁邊哭得,差點淚腺受損,你知道嗎?”
柯以真嚥了一口唾液,勉強說道:“什麼電話?我怎麼可能認識越獄犯?反正,這條腿,是因為雲璟溪廢了的是沒錯吧,要不然她怎麼可能因為我哭得那麼傷心?”
雲璟涵直起身子,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我記得,你當初學的是心理學專業吧?對於十六歲從哈佛畢業的你來說,催眠這種事應該是極其簡單的吧!”
夏沫伊在旁邊聽著,漸漸的理出了頭緒,這麼說,應該就是柯以真是當初綁架雲璟溪的幕後黑手,但卻沒有當明白,反倒被一起抓了去。不知什麼原因,越獄犯和她鬧僵了,然後開槍廢了她一條腿,她用催眠使雲璟溪下意識以為她是因為自己而受的傷,然後……
“不會的,你,你怎麼知道?”柯以真臉上露出切切實實的絕望表情,這回還真是放了真感情在裡面了。
雲璟涵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忘了我是誰嗎?我是雲璟涵啊!”
自大的口氣,配上他面無表情的平靜,竟然出了一種喜劇的效果,讓旁邊看著的夏沫伊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柯以真也明白自己是真的要和他“結束”了,此時倒也是平靜了下來,用袖子擦了一把自己頗為狼狽的臉,竟是輕輕笑了出來,只不過是完全沒了往日的天真與純淨。“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當初離開的第二個月。”雲璟涵如實以告。
“呵呵……”她的笑顯得特別的無奈,有一種自嘲的意味在裡面“原來,我是一直在你面前表演獨角戲啊!一個,跳樑小醜罷了!”
她吸了吸鼻子,往夏沫伊那邊看去,“我輸了,很徹底,幾乎還沒開始就輸了。但是我卻沒有多羨慕你了,你是嫁了一個這麼心狠可怕的男人啊!”
夏沫伊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明顯的一愣後,卻是嫵媚的笑了出來。她向雲璟涵走去,挽上他的手臂,“放心吧,我鎮得住,我可比他要心狠可怕的多。”
雲璟涵低頭看她,笑得寵溺。
柯以真低頭笑了笑,然後抬頭看向他們,“那,祝你們幸福吧!”說著滑著輪椅就出去了。
雲璟洛不知何時卻已經是先離開了這裡,整個廚房就只剩下了雲璟涵和夏沫伊兩個人。
“本來想要讓你吃吃醋的。”雲璟涵頗為遺憾的說。
她挑眉,“那怎麼現在就公開了?你應該好好把她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