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指著照片絮絮叨叨的,好像是在給夏沫依回憶以前的事,又好像是自己在那裡自言自語,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夏沫依一直在旁邊看著,時不時的還點頭應和,現在的夏海嚴,是需要這種發洩方式的吧!
一直在說著的夏海嚴突然的止了聲,夏沫依點著的頭頓了一下,眼睛落在那張照片上,心下也有了一絲瞭然。
那是兩個女孩子,一個明顯要比另一個矮一些,黑一些,更何況穿著的還是那種洗得發黃的白色布制連衣裙,和旁邊既漂亮又穿著高檔蕾絲裙的“娃娃型”女孩相較起來還真的是天壤之別,就像是公主和女僕的合影。
兩個人都是笑著的,可是,又有誰知道那笑容裡又有多少辛酸和嫉妒的種子在生根發芽?
這是小時候的夏沫依和夏安柔的合影。
“是我虧欠她的太多了啊!”夏海嚴的手劃過照片上夏安柔的臉,聲音裡有著濃濃的歉疚之情。
夏沫依將手搭上夏海嚴的肩膀,“您不是也給她機會了嗎?”
夏海嚴沒有開口。
“其實這次就算沒有我們,爸我相信您也有可以解決的辦法吧!就憑您能叱吒商場這麼多年,能力當然是比我們要強得多得多的。可是您就算在最後都沒有去選擇那種方式,其實就是在給她機會吧!”夏沫依心裡清楚,就憑夏海嚴能在這魚龍混雜的商場保持地位十幾年不曾更變來看,其自身的手段也定然是不低的。公司裡的核心資產被人挪動,他不可能一點也不知道。知道就會有所準備,他雖然在她面前慈祥無限,但他的鐵血手腕她也還是聽說過一些的,簡直就是殺人不見血的那種。說到底,夏安柔也總歸是他的女兒,他也是不忍心的吧!
夏海嚴抬眼看夏沫依,笑容依舊慈祥,似乎沒有半分弧度的變化,“這終究是我欠下的債,都是因果報應。她恨我,我也都理解了。”
他合上相簿,忽然站起了身,然後就走向了門口,“公司就交給你和璟涵了,我也老了,再也管不動了。我也該退休去享受一下了,還真是累了呢!”說著開啟門就走了出去。
夏沫依看著關上的門,揉了揉眉心,到最後也只能是無聲的嘆了口氣。
——
舊樓區的街道,行人不是很多,店鋪也是寥寥無幾的樣子,要說唯一的優點,恐怕就勝在安靜這一點了。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林璟10厘米的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即使已經歲至中年,歲月似乎也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殘忍的印記,反而是給她增添了一份成熟的性感,於無聲處便是萬種風情。
此時她環顧著周圍熟悉的場景,往前邁著的步子不知不覺停了下來,皺著眉看著前面帶路的雲邱讓。
“你就乖乖地聽我一次安排不行嗎?就這一次!”雲邱讓也不多說,回頭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徑直往前走去,只不過這次是放慢了些腳步。
林璟看著被他抓著的手腕,抿了抿嘴,最終也是什麼都沒有說。
這間書店的店面雖然已經有些陳舊了,但仍然是很乾淨的樣子,與眾不同的木匾招牌,上面用標準的楷書刻著“三生石”三個大字,有一種文藝小說中老店的風格。
“我要走了。”林璟之前還不敢確定,但是當她看到這個店面時,一下子就變了臉色,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要走。
“喂,不都說好了嗎?這次聽我的!”雲邱讓又一次抓住她的手,用了用力,拉著她就往店裡面走去。
“最近很忙嘛,隔了這麼久才過來?”還沒等看到人,一聲在林璟聽來完全就是嗔怪語氣的問話就傳入了耳際。面色一凜,想要掙開雲邱讓的鉗制卻發現對方更加用力,根本就是甩不開。眉頭一皺,一個白眼就先瞟給了他。
從眼前的書架後面走出來一個女人,穿著白色的針織鏤空衫,一襲黑色的長裙,雖只是簡單的黑白搭配,卻偏偏讓她穿出了另一種柔和的感覺,透著一股子優雅的氣質。整個人與林璟完全就是兩種型別,一個濃到極致,是嬌豔欲滴的紅玫瑰;一個淡到泰然,是清新怡人的白百合。各有各的風格,放到一起倒還真的分不出誰更勝一籌。
“哼!”林璟瞟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對這個當年的第三者插足,她可沒有多餘的心情去跟她好臉色周旋。
雲邱讓聽到她的冷哼,輕笑了一下,隨即對對面的人開口道:“白柳,這是我妻子,林璟。”
一句話讓兩個人都愣了一下神,白柳反應過來後,先是笑了一下,才開口道:“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