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有些困難,東西得留了下面的弟弟。嫁妝我倒不在乎,在聘禮上不添我也理解,如此一來,這聘禮倒不如厚實些,到時候大家面上也好看。”
吳姑姑搖頭:“我瞧著不必,和孫嫂子接觸,也明白她對子女都疼,到時候嫁妝雖不多,但不會沒有。如果我們聘禮給的太多,會讓孫家不好做。”畢竟聘禮和嫁妝總是掛鉤的,聘禮越豐厚,那麼女方出的嫁妝絕不會少。只要不是賣了女兒,那麼就是這樣。
想想也是,從別處聽來的孫母,就是給馮母這個印象。而既然如此,就不能太過新增聘禮,不然依著孫母的性子,也跟著增加嫁妝,就很不好了。
“那尋了日子,咱們往縣裡去一趟,我有幾樣首飾,拿去改改式樣。”馮母想著,得趁著身體好的時候,將事情做了。不然等倒下,就完全的要麻煩了嫂子,而且也沒這個心情了。
“你挑了日子和我說一聲,我最近都沒什麼事的。”一口就應下了,吳姑姑確實是沒什麼事。而且趁機會,她也準備把一件首飾改改,到時候可以做了外甥媳婦的見面禮。
馮母忙著聘禮的事兒,孫母也沒閒著,而且是更加的急促。陪嫁的嫁妝,非常重要的就是各色傢俱,這些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成的。好在木料在兩年前就開始準備,雖然不算齊全,但差的不多。木匠人手,周父也答應下來,有他來做。為了這,周父還和正做活兒的那戶人家打了招呼,說兩邊湊著做,加緊些時間,他保證不會耽誤了的。
被子枕頭也要做,這之前周彤已經應承下來,孫母買了布匹,就開始趕工。不過嫁衣,卻不好幫忙,得留了孫惠自己來。因為孫惠手藝確實欠奉,又不能說嫁衣難看了也無所謂,只得咬咬牙,買了紅綢,這樣就好看不少。做好了,再送了人繡些花,就很不錯了。
孫惠是訕訕,她心裡嘀咕,以她的做工,沒得把紅綢費了。她身量這時候不算大,但扯紅綢的錢也花了二貫多,把她心疼的緊。不過這孫母倒看的比她開,嫁衣穿了可以等將來有了女兒傳給她。
這在鄉下很是常見,因為極少的會在女兒出嫁特地做嫁衣的。畢竟嫁衣只婚禮的這天穿下,就得束之高閣,鄉下苦巴巴的人,誰捨得這麼費,一件嫁衣傳幾代的都有。或是姐妹換著穿也有。畢竟就算在孫惠上輩子,結婚租婚紗的也比買的多。那還是生活普遍不錯的時代。
周彤手裡針線不停,縫著枕套,道:“沒想到你定親這麼的迅捷,之前也沒聽見風聲,這庚貼就換了。”真的是一夜之間決定了,前後也沒個幾天。就連周彤這個可謂是半個家裡人都沒反應過來,更何況他人了。都驚歎不已,也太快了吧。
“我也迷糊著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娘給定下了。”孫惠搖頭道,手裡頭還沒停下,正專心的縫著自己的嫁衣。這嫁衣,娘規定了,得在倆月裡縫完,而且還得工整,別到時候糟踐了綢緞。她的手藝,必須認真對待,不然真的就糟蹋了。
“呵呵,都是這樣的,除非是打小就定下,我們女兒家不就都是一夜的知道了未婚夫,然後沒熟悉的就嫁過去了。”周彤道。
孫惠道:“你呢,也不光說我了。我聽娘說,好像也在考慮了,是誰家啊?”周彤年歲也到了,可不是就有媒人登門,替那些相中了周彤的人家說和。其中有一家,周父瞧著很鐘意,和周爺爺、周奶奶商量了一下,算是半點頭了。
周彤也沒不好意思,道:“那村子離我們這兒有些遠,倒是比較的靠近我外祖家,姓李,算是當地一戶殷實人家。我爹託了人打聽,我舅家也在探訪,如果沒有太大的隱瞞錯失,就會答應了。”李家還是不錯的,家裡地也挺多,而且李家小子有手藝,竹器做的很好,在鎮子裡也租了屋子開了間竹器鋪子。
“可得仔細打聽了,咱們女兒家嫁人就好似第二次投胎,可沒得更改,遇到不好的,一輩子就完了。”孫惠如是說,也帶著感慨,上輩子還行,對於離婚這件事,社會還算沒人人喊打,而在這時代,和離對女子完全就是致命打擊,不被唾液星子噴死,也很難有個容身之處。而且子女是萬萬不會跟了你,你的下半輩子也沒個依靠。
眼睛看了孫惠一眼,周彤讚道:“你這比喻倒是恰當,可不就和投胎似的,所以我爹得了訊息這麼多天,也沒急著定下,就是為了多加的打探。”
“定下後和我說一聲,這枕套等東西就託人做吧,你也得忙著做自己的。”孫惠道。聽娘說,如果定下,對方是要求年底完婚,而周彤的嫁衣還沒著落,她娘因為去的早,留下來的嫁衣就有些不吉利,所以得重新做。縫了嫁衣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