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高枝啊,倒貼呀,這些酸話難聽死了。還有的不看好馮家的,也說嫁過去不會有好日子過,不僅親族不睦,而且馮軒是個不勞作的讀書人,沒個功名在身,將來還指不定過成什麼樣!
這親事,沒多久就傳入了馮軒大伯的耳中,在外面的時候聽了這訊息,馮大伯勉強的保持著臉色,回了家,直接把桌上的茶壺、杯子袖子擼摔在地上,面色鐵青,咽不下這口氣,啪的一巴掌拍桌上,道:“真是太不把我放眼裡了!這個愚婦,不可饒恕,我得請了族裡老人教教她規矩才行。哼!”咬牙切齒,頜下鬍鬚氣的翹起。
聽見響動,他婆娘進來,見了一地的碎片,眉毛揪起,指著他道:“發什麼瘋,這杯子茶壺不用錢買嗎?這麼的糟踐,我告訴你,往後的三天不許吃酒。”心疼的不行,家裡雖說富裕,但馮伯孃還是比較的節省,見不得這麼糟踐。
馮大伯心裡不痛快沒處發火,她一進來本沒什麼,可那句指責,就讓馮大伯怒火蹭蹭上漲,衝著吼道:“你知道什麼,那愚婦給軒小子定親了,也沒跟我們說一聲,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做大伯的了!這次誰勸也沒用,我一定請了族老要個說法,簡直是欺人太甚!”
馮伯孃一聽這話,也沒再管地上的碎片,吃驚道:“定下了,知道是哪家嗎?”嘴裡忍不住數落:”這辦的叫什麼事兒,之前放著好屋子不住,帶著兒子跑去孃家,現在給軒小子定親也不通知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容不下他們孤兒寡母的呢。”
定親不被告知,馮大伯很氣,但更加容不得的就是定親物件居然是那麼的不堪:“我這弟弟的媳婦,也不知道是不是病糊塗了,給自己兒子定下的媳婦居然是個破落戶都不如的!我們知道的是她肚子裡爬出來的,不然還以為是撿來的。”當初就不應該讓愚婦撫養軒小子的,現在如果放任的話,娶了那麼個女子家裡,還不被人笑死。
“你倒是說呀,是誰家的姑娘?”馮伯孃催促自己丈夫道。這幾天沒出去,一點訊息也沒聽得。
“還能是誰,就是那個幾年前從北邊逃難過來,定居在青河村的孫家,那婦人還嫁了鰥夫木匠的那位!”簡直就是不知羞恥,地位下三濫的主,這樣的人家,能有什麼好的?最後不僅名聲不好,恐怕還會連累到家裡。
眼睛猛地瞪大,馮伯孃捂著胸口道:“我的老天爺!怎麼會是她家,這弟媳婦是瞎了眼了還是被下蠱了,那姑娘可是能下死手的,對那地痞說動手就動手,嫁進來還不得屋頂翻了。再說,她家窮成那樣,能有什麼陪嫁?哪裡配的上我們馮家!”不無埋怨道:“就算不找書香人家小姐,那地主富裕之家也是使得,這是要陷我們於不仁啊。”
這可怎麼辦,娶了這樣的主,手裡握著的資財,可就得全吐出來了。如果女方陪嫁甚高,扣一星半點也沒個計較,反正叔子家就軒小子一個,而自己家可是三個子女!
看著自己丈夫,馮伯孃不安的道:“快想想法子,可不能真娶了進來,老大結婚了沒什麼,可下面還有倆小的呢!這親事可如何是好?”這可十分影響自己還沒結親的子女,別人會見了這侄媳婦,就說自己家孩子也沒教養的。
冷哼一聲,馮大伯道:“當然,那愚婦不顧她兒子,我還得顧著咱馮家的體面。我這就去找族老,這次不僅把這親給退了,而且軒小子也不能給她帶了。”眼睛微閃:“出了這樣的事兒,我倒看看還有誰站她那邊。”
馮伯孃一旁慫恿道:“對,就該這麼辦,軒小子可是咱馮家的子,怎麼能留了他們吳家。這回趁這機會,得好好說道說道,親大伯在,沒得住舅家去。”如果能夠撫養軒小子一段時間,將來更能留點東西下來。她打的是這算盤。
眼裡暗沉浮湧,馮大伯在認真的想著措辭,過了約摸半刻,起身道:“走,我換了衣物,咱們去族長那。”
族長在屋子見了他們,預料到他們會來似的,很是隨意的道:“坐吧,有什麼事就說,過會兒等族裡長輩過來,就聽他們的決斷吧。”
端茶杯的手一頓,馮大伯心裡一緊,覺得事情好像不對。不過沒表現出來,依然按著之前想的說辭:“是這樣的,不知道族長有沒有聽外面的傳言,好像都是在說軒小子已經定親了。對這我初聽了很是不高興,當場就要反駁,畢竟我這個做伯父的可沒事先聽到,讓幫著決斷。不過後來忍了,我那弟媳做事可不一般,沒個預料。我來就是想問問,這事如果是真的,是不是該有個說法。”
族長盯著馮大伯看了一眼,慢吞吞道:“婚姻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軒小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