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同村的劉家,長子馮易娶妻周杏,次子馮也娶妻張沫。
互相認識一番,聊了一會兒,馮母就起身告辭了:“嫂子,還有幾家要走,我們這就先去了。”時間上看著還有些緊迫,得抓緊了才行。
“那我就不留你了,下次帶了孩子過來吃飯。”族長夫人送了馮母離開。
這一趟,是往馮大伯家去的,七拐八拐的,在一處青磚黛瓦的屋子停了下來。因為是正月裡,也知道今天新媳婦會上門拜見,所以門沒關,馮母帶著兒子、兒媳的進來。
剛一進堂屋,本是說笑的馮大伯,面色就有些難看,道:“這會兒都已經多久了,怎麼才來?”馮伯孃也是不樂,她是女子,不似馮大伯一樣有些話不能說,仗著長輩的份,教訓道:“新媳婦也該知禮些,你嫂子們新婚的時候可不敢這麼晚,這會兒幾戶人家都走下來了。”
馮母淡笑著,嘴角微扯,道:“惠子是個好的,嫂子看來是誤會了,剛剛族長夫人對她可是讚不絕口呢!”她還在呢,自然不能看著自家孩子被人指責。
“你!”馮伯孃一口氣噎著,她沒想到自己這個妯娌居然會站出來。氣的要死,她被壓了小半輩子,別人眼裡是不及這個妯娌,到現在,即使口頭上也爭不過。
馮大伯這時候聽了自己弟媳的話,面色更加的不好,慍怒道:“怎麼先往族長那兒去了,難道我這個做大伯的,還要排在後面不成,沒有這樣的道理吧?”這事情傳出去的話,自己可什麼面子也沒了,由不得他會這麼的不快。
“你是孩子的大伯,還能計較這些?族長家為了軒小子的婚禮勞煩了很多,我也是帶了孩子們過去感謝的。況且日後還有很多事要麻煩,得帶了過去認認門,熟悉一番。”馮母一點也沒避諱,直接就說了出來。
額角青筋抖動,馮大伯忍著心裡的氣,道:“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這個做大伯的,老往族長家跑幹什麼,雖是親戚,但已經隔了幾代了,太麻煩了不好。”一有事情不來找他,去請了族長,還不知道別人怎麼指點他呢,恐怕會說自己苛待兄弟留下的孩子。
“族長添為馮氏一族的管理者,自然的就會幫助族人,更何況還是沒出五服的親人,更加的會出手了。至於大伯你,不是怕麻煩你,到底得知趣些,緊要的時候過來找了,平常的時候就不過來了。畢竟您家還有三個小子,過問還來不及呢。”馮母笑著,也聽不出是好話還是諷刺。
馮大伯家三個兒子,沒有女孩,最小的也已經十四了,老大今年二十,娶了妻子,孩子也能滿地跑了。現在最愁的就是二兒子的婚事,相看了好幾個,不是不滿意對方,就是對方嫌棄他的。現在已經十七了,尤其是比他還小的馮軒今年也大婚了,更令馮伯孃焦心。
所以馮母的那句你家有三個兒子,在馮伯孃耳朵裡,十分的刺耳,感覺是在嘲笑,笑她兒子沒人要。臉色頓時就板起來了,僵聲道:“你說的也是,我們家的孩子要過問,對軒小子哪裡做的不好,你也別計較。”
有倆姑娘家看不上她二兒子馮克,是因為嫌棄家業不厚,所以就根本沒準備嫁過來。
馮家總體家業很不錯,屋子是鄉下少有,而且土地也有幾十畝,鎮子裡還有間租賃出去的鋪子。但問題是這一切都得三個兒子來分,長子理所當然的繼承最多,所以土地分了一半,鄉下的大屋最後也是他的。幼子誰家都偏疼些,所以早就透露了鎮子裡鋪子是他的,而且還和二兄平分剩餘土地。
到最後,落在馮克手裡的,就是不到二十畝的田地,以及一塊不大的地基。這條件還不錯,認真點日子也好過,不過想找個他滿意的姑娘就不太容易了。
而馮軒不同,他爹只有他一個,在死去積聚的一份家業都是他的。那可不是個小數目,單是田地就有三十多畝水田,還有二十畝的桑林,鎮子裡還有鋪子。他孃的嫁妝,當年也不少,雖病了這麼些年,花用不少,但是全都是嫁妝出息,並沒有變賣。
如此一來,由不得人不眼紅,想著勻些出來,大家都能過活,反正是祖上的基業,孫子們分分,也沒什麼。
在馮大伯一家看來沒什麼,但是馮母可不,留再多也是自己兒子的,他人是別想染指的。所以她才會故意的遠著,為此交好族長一家,就是怕將來馮大伯出什麼主意,有人治的了他。
“說什麼話,軒小子是我嫡親的侄子,他爹又去的早,就算我自己兒子顧不到,也不能不幫一把。”瞪了自己妻子一眼,暗罵她不會說話,對馮母道:“有什麼事就來找我和你嫂子,都是至親,沒那麼的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