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搖頭,知道價格偏高,面色立馬不愉,嘆息的道:“羅族長,這價格太高了吧,貨雖不錯,但我們還是往別處看看吧。煩請您將銀子都結算給我們吧。”並沒有講價,直接就要銀子走人。這也是一番策略,讓對方壓抑,更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羅族長一時愣住,嘴裡本來都準備著一番講價的話,現在都不好脫口,怎麼也沒想到居然要結了銀子走人!他心裡不禁想著,這些孩子會不會做買賣,怎麼一見了價格不合適,連談也不談的就立刻要走人?太不合乎常理了!
轉頭看著吳爹兩個,羅族長笑的有些尷尬,道:“您兩位怎麼看?這價格真的是給便宜了,我們的貨,上染成了,都是銷往各地的好綢緞,不少計程車紳所穿料子也就和這些差不多的。三百七十文一尺,真的很便宜了。”想著和大人說說,雖剛剛都是幾個小夥做主,但只要大人點頭,這買賣還能做。
擺手,吳爹笑著道:“我們兩個不做主,全聽孩子的,他們不同意,我們也不好說。”當然不會拆孩子們的臺,直接就說自己不做主。他親家也道:“我們兩個什麼也不懂,跟過來就是顧著安全的。”這話一說,徹底的堵了羅族長接下來的話。
“呵呵,不錯,這幾個孩子一準的有出息。”羅族長嘴角微扯,硬擠出一個笑。
“您客氣了。”吳爹和親家兩個笑著道。
羅族長調轉身子,和吳之道:“要不三百六十七文一尺怎麼樣?再給你們算少點,這價格加上這樣的貨色,你們往別處去,真的是不多見。”主動的給便宜了些,就是想賣出這批。
換作往年,不買就不買,如同羅族長說的,他們莊子的貨是不愁賣的。但今年,因為貪心,推了不少拿了蠶繭過來加工的,都是莊子裡自己收了不少繅絲紡織,為的就是多賺些。可這也得罪了不少綢緞莊子,不怎麼願意吃下貨物,不然就是把價格壓的很低。他現在是陷入兩難之間,到底是屈服了老實的替人加工,還是極力找願意收貨的人。
這些天下來,落了不少埋怨,他現在是能賣一點是一點,所以才會姿態有些低,主動的降下了價格來。
三百六十七文一尺,還是不到吳之他們心裡的價位,笑著道:“這綢緞我承認紡織的很好,算是少有的,但,三百六十七文還是貴了。您剛剛也說了,只要上了色,極為好賣,士紳穿的料子也不過這樣。注意,大家都是這行當里人,一匹綢緞也好還是布也罷,最難的就是上色,最容易出問題的也是上色。而且染料貴,工序煩,上染價格極高,一匹綢緞的成本大多是在上色這一步。中等偏上的料子,常見的暗紅、明藍,價格是在七百到八百一尺頭。說實在的,您給的這個價格,真的沒什麼賺頭,總不能辛辛苦苦一場,連口酒都喝不上吧?”
染料稀少,價格自然不便宜,而要想上染的顏色周正、均勻,工藝也非常的講究,稍微出錯,極為容易損毀。所以絲綢高昂的原因,就在於此,這還是因為在產地,所以七百到八百還能買到,如果換作北地,那真是高到不敢想的價了。相對來說,紡織就沒這麼高的利潤了,因為男耕女織,織女太多,自然就便宜很多了。
羅族長被說的一噎,頓時明瞭這幾個小夥不是省油的燈,不能小瞧了,遂打起精神道:“話不是這麼說,上染雖費時費工,理應賺的多,但這不是說我們紡織就極簡單。這樣細膩的綢緞,本就非一般人可以織就,就算是熟練女工,一日也不能織上多少。還要絲線的本錢,三百六十七文一尺,真的是便宜。”
“你多麼艱難我管不著,我只知道一點,真以三百六十七文收下,那我們根本就沒什麼賺頭。既如此,又何必費這番功夫,還不如直接收了銀子走。”吳之笑著道,羅族長剛剛示弱,在自己等人之前立馬將價格壓下三文,清晰透露了他現在的情況,不是很樂觀。
看來昨天聽到的小道訊息是真的,羅家莊積壓了一批貨,很難賣。吳之心裡想著,如果好好談,還是有可能以更加低廉的價格拿到貨物的。如此一來,賺取的利潤將會超出預想。
☆、第104章
“這個價格真的就沒有賺頭嗎?我倚老賣老的稱乎你一句侄子,其實我們羅家莊並不是不知道這內裡的利潤,我們可不止一次的運了綢緞去染坊,對於上染各色的價格可是一清二楚。”羅族長年齡在這,並不是白活了,走的橋可比他們走的路還多,即使剛剛有些失了分寸,但這會兒還是恢復過來,並且有了反擊:“以一百六十七文收去,你們每尺最少有二三十文的賺頭。這麼多,難道還不夠你們走一趟?”
被點破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