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留在腦海裡。
當時的秦春子,可不就是坐在高懸燈籠的迴廊上,安靜的看著屋裡的熱鬧,明明是那麼惹人心疼的人,卻是蛇蠍心腸。
那之後很久,韓景都忘不了秦春子喝下打胎藥的模樣,他甚至偶爾還會做夢,夢到一個半大不大的孩子喊自己爹。
因著秦春子,韓景對女子的評價簡直降低到冰點以下。韓老夫人和韓夫人給他挑過不少姑娘,他都是裝著瞧上兩眼,便又都拒絕了。如今,他也二十三歲了,連個議親的姑娘都沒有。眼看祖母就要下了狠心來逼他,這時候,卻又突然冒出了個聽風來。
這大抵,就是他這輩子的劫數吧。
三人一同被打手帶到內屋,屋裡頭燈火通明,正位前隔著個鬧市大屏風,可見這屋裡燭火是特意動過的,只有這樣,才能連個人影都沒留在上頭。
打手恭敬的朝屏風彎腰,可見其對主子的尊重和敬畏。“東家,人帶到了。”
“把門帶上,出去吧。”
屏風後頭是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拿捏著架勢,一看便不是個好惹的。
這還是韓老夫人第一次聽到聽風東家的聲音,詫異於小姑娘還真的非常年輕,偷著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子,卻是眉頭緊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韓景詫異的是……這聽著,並不是秦葉子或是秦春子的聲音!
他不是沒有懷疑自己幻聽,加上也不知道,四年過去,是不是把人給忘了,一時不敢確認。
“聽風東家,你要我們來這商談,我與韓老夫人、韓公子也一併來了,今夜,你是否應該現身一見呢?”
周道仁既然心偏到了韓家,自然是怎麼看都覺得聽風不順眼,話說得也重了些。他本以為,聽風就算不討好自己,至少也要給自己幾分薄面,誰知,那屏風後只是悠悠傳來聲音。
“多有失禮,卻是奴家受了風寒,怕衝撞了幾位,這才以屏風掩身,還望三位見諒。”
這便是一聽就知道是推托之詞。
說話底氣足得很,哪裡有風寒之症。
韓老夫人倒是端著大方沒有計較。“無妨,既是身體不適,這般也是一樣的。”
“那有請三位落座。”
三人聽言坐下,屏風後又響起話來。
“桌上已備有茶水,雖是粗茶,對身體也是極好的。聽風特色,也別有一番風味。”
“那便謝過聽風東家。”
韓老夫人執起茶杯,卻被韓景奪下。韓景自然是沒法看著自己的祖母喝下此茶水的,他便是堵著一肚子的怒火。若說這屏風後的人是小葉子,他便怎麼瞧都不像。
小葉子雖然記仇,但卻是個講禮之人,不會無緣無故去針對一個老人家。可聽風的東家,若除了小葉子,最多也只能是秦春子了。
秦春子他本就看不通透,加上印象一度落到最低以下。他自然是要多想。“聽風東家,祖母身體不適,怕是擔不起你這杯茶,便由本公子喝下了。”
韓景撥開茶杯,抿了一小口,卻覺得滋味奇怪。倒沒有一般粗茶那樣苦澀。
屏風後頭傳來一聲低笑。“韓公子倒是覺得,奴家這聽風是個什麼害人之地?這茶是聽風新品,特意從本家送來,也就這麼一丁點的分量。聽聞韓老夫人先前肝火旺盛,便備茶一盞,有清心散火之功效。卻不想,沒討著好了。”
韓景微微紅了耳尖,更多的是氣的。他把茶杯放到桌上,動作明顯粗魯了不少。這秦春子,真是特意找他麻煩,落他面子。
韓老夫人打量自己的孫子,把一切看在眼裡。周道仁倒是尷尬,一盞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如此,便是本公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明白便好。”
被堵了個嚴實的韓景氣不打一處來。
他設想過萬一見著秦春子該如何。究竟是相互當作不認識,還是怒火相向,抑或是雲淡風輕……無論哪一種,其實都是成立的。
那是一個誤會,便是誰都沒錯的。如此,互不認識,也並無不妥。
而怒火相向,這秦春子等於把他韓景的孩子就這麼不眨眼的殺死腹中,沒個火氣,又怎麼可能?
再來雲淡風輕,那也沒關係。畢竟他二人並無私情,秦春子不願意留下這孩子,也是佔著理的。
韓景起先不明白自己當初氣些什麼,又為什麼那麼氣。
若說是為了突然就有了的孩子,藉口未免有些牽強。
若說是被秦春子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