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有些困惑的掃了一眼院子。
除了那個坐在屋頂上負責放哨的人之外,院子裡居然沒有任何人。
她和孟寒冰走進了度假村那棟小樓,一進門,張妍就看到十幾個人正坐在大廳裡,歡聲笑語不斷。
嚴卓正坐在人們中間,不知整理著什麼檔案,那檔案在他面前疊了高高一摞。
見張妍來了,其他隊友七嘴八舌的來和她聊天,並告訴給她了一件大事——
就在今天下午,他們挖地道的時候,居然挖出了一個地下室。
那是一個地下實驗室,大的離譜,有好幾個出入口。
這裡畢竟是在觀音塘兵工廠旁邊,有地下實驗室也不奇怪,應該是當年日軍遺留下來的。
他們在實驗室裡搜查了一大圈,有很多好的發現和壞的發現。
眾人先給張妍講了一下壞的發現,並搬來一個小箱子給她看。
小箱子裡面裝著幾百張黑白照片,那些照片上的內容都和人體試驗有關。
當年日軍在這個實驗室裡進行過很多型別的人體試驗,並用照片記錄下了那一切。
活生生的人類被用各種各樣殘忍的方法對待,各種病毒或細菌在他們身上紮根、有人被活活凍死,也有人被活活燒死,日軍的目的只是測試人類能經歷多久的虐待才會死去、數十個人排成一排被槍爆頭,目的只為測試武器威力……
進入這個地下試驗室的人,不論老幼婦孺,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出去。
各類傳染病實驗是最常見的,如果感染的疾病治療好了,他們會被投入到另外一種細菌或病毒的實驗之中,直到被病痛折磨死為止。
說到這些時,許多人臉上的笑容都暗淡了,也有幾個頓時化作怒容,痛罵當年那些侵略者的殘暴行徑。
更讓他們憤怒的是,當年的災難,到現在還在持續著。
張妍神色凝重的翻看著照片,心中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雖然對這些事都有所耳聞,但當看到真實的照片擺在眼前時,那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只看了幾十張照片,張妍就看不下去了,將照片放回了小箱子。
那些下午剛剛在地下試驗室搜尋了一圈的隊友們還告訴張妍,他們發現了一些儲存完好的實驗報告草稿。
裡面很可能會有m560的實驗報告!
如果有治療辦法的話,那就太好了。
而這些實驗報告,都是嚴卓在負責閱讀整理。
因為當年參加實驗的醫生來自不同的國家,那些實驗報告用的文字也不同,拉丁文、日文、俄文……至少混雜了五六種語言。
其他隊友最多隻能認識其中一種,還不精通,對上一些專業術語就頭暈了,再加上本來就是草稿,寫得很凌亂,所以也幫不上什麼大忙,只能勉強從字跡上進行了簡單的分類。
但嚴卓卻認得所有文字,雖然偶爾閱讀也有些吃力,但大體上他能讀懂。
這跟他的工作和興趣有一定關係,也和輪迴者的身份關係很大。
其他不明真相的人都覺得嚴卓好厲害,年紀輕輕就能讀懂這麼多國家的文字,簡直就是天才。
只有張妍覺得感慨:這是要經過多少努力和時間才能達到的?
或許,還會包含著一些無奈吧。
一邊翻閱著,嚴卓還能一邊抽出空來笑著找張妍聊天:
“你總算回來了。我還在想,要是再等兩天你還不回來,我就出去找你。你們兩個怎麼停留在一個地方那麼久?在監視白夜嗎?”
說著,嚴卓站起身,撕下張妍羽絨服領口上的一個卡通貼紙,然後繼續一頭扎進了實驗報告草稿堆裡。
張妍看了一眼那個貼紙,發現裡面居然黏著一個訊號發射器。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
“下次監視我能提前通知我一下嗎?”
嚴卓笑了:
“提前通知的話,就不叫監視了吧?”
張妍不置可否,將訊號發射器又貼在了衣服上。
若是這樣能讓嚴卓有點安全感,她倒也不太介意。
她沒再打擾嚴卓,和旁邊的人閒聊了一些關於那地下試驗室更多的問題,話題也越來越遠,最後變成了對災後重建的討論。
雖然災難還沒結束,也不妨礙他們幻想成功戰勝災難之後的美好生活。
兩個多小時之後,嚴卓揉了揉頸椎,滿臉疲憊,語氣卻是輕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