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醒,發現自己雙手雙腳都被緊緊綁住了。
只見面前站著一年約五十歲的婦人,體態臃腫,雖身著華服卻無半分貴婦的高貴,臉上堆積著厚厚的胭脂仍掩藏不住蒼老的容顏。
婦人抬起唯夕光滑的下顎,嘖嘖的稱讚道:“果然是個美人胚子,也不枉老孃花大價錢買來。”
一聽這話,唯夕就明白了,自己定是落入人們口中常說的青樓了。雖然她從未涉足,但也聽人說過青樓的不堪與骯髒。
“我是被販賣過來的,難道你們就不怕官府追查嗎?”唯夕毫無畏懼的盯著老婦說道。
未想老婦竟然哈哈大笑,“老孃幹這行這麼多年了,還真沒怕過誰。小丫頭,你就老老實實的等著今晚接客吧。”說完,轉身正欲走。
“等一下,”唯夕叫著老婦,“你給了那兩人多少錢,只要你把我放了,我保證十倍的償還給你。”威逼不行就利誘。唯夕試圖以更大的利潤誘惑眼前的女人,從而放了自己。
未想婦人連頭也不轉,嘲諷的說道:“十倍?小丫頭,你以後賺的錢何止是十倍,說是千萬倍也不為過。再說我憑什麼信任你。我看你還是乖乖的待著吧。”
唯夕見地上不遠處放著一個茶碗。靈機一動,倒著身體,把手勾向茶碗,用力一摔。再用碎片用力的割手上的的繩子。不一會兒,手上的繩子斷了,接著是腳上的。
屋內視線昏暗,只留一小視窗。唯一出口只能是被鎖上的大門。
正當唯夕深思著,門開了。一個大約十歲的小女孩端著飯菜進來了。唯夕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等到小女孩走近她身旁時,唯夕猛地一推,趁機跑走。沒想到,還沒跑出兩步,就被兩個彪形大漢碰個正著。接著就被毫不憐香惜玉的他們給架回黑屋,像垃圾樣重重的摔在地上。
“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婦惡狠狠的往唯夕臉上重重扇巴掌印,直到她自己手疼了,才停了下來。
看到唯夕臉上紅腫不堪,嘴角直冒血。老婦丟下話給送飯的小姑娘:“這貨今晚定接不成客了,先餓她個幾天。老孃就不信她不會乖乖妥協。”
“杜媽媽,您這麼大動肝火幹嘛?新來的丫頭不都是這樣嗎?過個幾天,她自己想通了就好了。媽媽,您啊,就放寬心吧。”路過的女子約二十歲,容顏雖算不上極美,但舉手投足間卻魅感十足。
“流珠啊,要是我們怡香院新來的丫頭都像你當初那般,那該多好啊。”
一旁的流珠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剎那間陰沉。“媽媽,要是幾天後,裡面的丫頭還是那麼犟的話,我倒想跟她過兩招。”
“好啊。”杜媽媽心裡暗自高興,有流珠出馬,她相信裡面的丫頭勢必會妥協的。
關在黑屋裡的唯夕並沒有被飢餓打敗。杜媽媽見唯夕並無絲毫妥協,唯恐接客時會出什麼亂子。想起前幾日流珠所言,便遣人讓流珠去說服唯夕。
兩世的生活中,唯夕此次恐怕是最落魄的一次。夾著稻杆的頭髮亂糟糟的耷拉在胸前,異常瘦削的臉蛋上大大的眼睛顯得突兀,臉色蒼白,嘴唇乾裂。
在這光線昏暗的黑屋,這是流珠第一次見到唯夕。她覺得眼前的女子雖落魄卻難擋骨子裡的貴氣優雅。她知道不出十日,唯夕必會超越自己,成為怡香院的頭牌。
瞄了一眼桌上紋絲未動的白粥,流珠對唯夕說道:“知道以前那些初來,寧死不接客的丫頭們,杜媽媽是怎樣的對待她們的嗎?第一次灌春藥接客,要是再不聽話。就砍掉她們身體的一部分,有可能是耳朵,手指,腳趾,也可能是手臂,大腿。要是餓死的話,杜媽媽就把她的身體剁了拿去餵狗。你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是吧?”
聰明的唯夕當然懂流珠的言外之意了,無非就是讓自己妥協於杜媽媽的淫威之下。不過唯夕承認餓死是不值得的,接著唯夕拿起桌上的白粥,大口大口的喝。
等唯夕喝完後,流珠遞給一塊手帕給唯夕擦嘴。
接過手帕的唯夕稍微停頓了一下,擦完嘴後,說道:“我想和你做個交易,不知你意下如何?”
“哦?你倒說說看,和我做什麼交易?”流珠把玩著鮮豔的指甲,顯然沒有把唯夕的話放在心上。
“我可以讓你成為怡香院最紅的頭牌,讓所有來怡香院的男人為你傾倒。而你必須確保我在怡香不接客。”
“小姑娘,你不知道吧。我一直都是怡香院的頭牌。”流珠嘲笑著說道。
“是嗎?可是你能保證多久呢?是一天還是一年。想必你心裡很清楚自己的狀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