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當初那個瀟灑俊逸的美男子。
“窅娘,既然你如此不甘願做本王的女人。那好,冊封之禮永遠也不要舉行了。”李煜冷冷地說完後,轉身慢慢回到書案前。
窅娘看著李煜漸行漸遠的背影,接著,魂不守舍地走出了澄心堂。瑟瑟的微風拂動著凌亂了的髮絲。天空中塞著鉛色的密雲,每一團都灌滿了沉重的氣息。窅娘就這樣拖著疲憊的步子漫無目的走著。
室內的李煜開始懊惱自己為何要對窅娘說出如此沉重的話。她還懷著身孕呢。李煜想追出去,可是腳下如灌了鉛塊般異常沉重,怎麼也邁不出那一步。一整日下來,李煜異常煩躁,奏章看不下去,就連平日裡喜歡聽的小曲也覺無聊。
夜晚的興寧宮中。
“太后,南宮逸已滾下懸崖,必死無疑。”一黑衣人向太后稟告說道。
“哀家一日沒見到他的屍體,一日便不得安心。你加派人手,在懸崖下細細尋找。哀家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太后一字一句有力地說道。
“屬下遵命。”得到命令的黑衣人隨即離去。
“咳咳……。”太后拿著捂住嘴的手帕一看,鮮紅鮮紅的血在白色的手帕上顯得格外刺眼。她把手帕緊緊握在手中,身體有些顫抖。
“太后,早些歇息吧。”身後的馮嬤嬤扶著太后來到床邊。
“馮嬤嬤,我真怕自己這一睡就不醒了。你說現在南唐江山岌岌可危,重光身邊又是狐媚子和姦臣,要是南唐江山毀在重光手裡,我有什麼臉面去見先皇?”憂傷盡顯在太后佈滿皺紋的老臉上。
“太后娘娘,先皇會保佑我南唐的,您切勿太過操勞。”馮嬤嬤邊伺候太后洗漱邊寬慰太后道。
太后躺在床上,看著頭頂上雪白的紗帳,喃喃自語:“南宮逸,你不要怪哀家狠心。你的存在對此時的南唐來說實在是個極大的隱患。但願來生,你能投身到一個好人家。這輩子,就算我欠你吧。”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向書桌,是那麼的幽黯,在書桌上留下了那悲涼的溫度。李煜這時才想起與小周後之約。他急急忙忙乘轎來到鳳棲宮。走入一看,鳳棲宮景色竟有些陌生,這才意識到他已經許久不曾踏進這裡了。宮內寂靜得可怕,一路走來,一個宮人都未瞧見。
剛到內室門口,只覺香氣瀰漫,沁人心脾,令人心醉。李煜記得小周後好焚香,每日必垂簾焚香,滿室氤氳的芬芳。安寢時,恐失火,帳中不能焚香,小周後便自出巧思製造焚香的器具。用鵝梨蒸沉香,置於帳中,待香氣散發出來。沉香遇熱氣,其香方始發出來,用鵝梨蒸過,置於帳中,沾著人的汗氣,所生之香,便變成一股甜香。小周後還為此香命名為“帳中香”。
李煜晃了晃腦袋,將自己從回憶中抽身出來。殿內沒有點蠟燭,而是懸掛著夜明珠,散發的光芒如星星般閃耀奪目,為整個內室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大略一看,靜悄悄的內室並未見小周後人影,李煜正欲離開時,眼睛剛好瞥見帳中俏麗的人影,正是小周後。小周後坐於帳中,如在雲霧裡面,望去如神仙一般。
李煜掀簾而進,不想碰響了珠簾,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這讓他想到了初次見小周後的情景。那日午後,來探望姐姐的小周後被安排在瑤光殿的畫堂中午睡。初見時,小周後隱藏在帳後的美麗睡影讓李煜看得如痴如醉,更想近前看個真切。也同今日般,掀簾而進,碰到珠簾後發出了雖然不大但在他當時聽來卻是震撼心魄的響聲。
“國主,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幽會嗎?”帳中傳來小周後溫柔動情的聲音。
初見時,李煜一時心潮難平,便填寫了一首《菩薩蠻》。寫好之後,便派宮女將此詞送給小周後。看完詞的小周後,完全明白李煜的心意。“相看無限情”,她瞬間被李煜的才情和那君王氣質所折服。但是她的內心猶豫著畢竟李煜是她的姐夫,後一想大舜和娥皇、女英的事來,又聯絡李煜的“重眸”和姐姐名“娥皇”,頓時只覺李煜似乎是大舜再生,姐姐是娥皇再生,那自己豈不是女英。找到藉口後的她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李煜的感情。
“午睡驚夢”事件後,小周後那如同大周后年輕時的青春美麗容顏,那更勝大周后溫柔的聲音,豐滿動人的體態,隨時隨地晃在李煜眼前。後李煜派心腹宮人送密信給小周後邀其相會。
接到密信,小周後很是興奮,精心裝扮,決心按期赴約。三更之後,月光朦朧,萬籟俱寂,小周後輕出畫堂,按照送信宮人的指引慢慢向幽會地點走去。小周後但見此地雖小,卻金碧輝煌,設著珊瑚床,懸著碧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