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為之一驚。
“蘇若離你瘋了?”顧如是倉促抵擋,怒聲戾吼。
“我們兩個,到底是誰瘋了!”蘇若離每每出招都似用盡全力,意在制服顧如是。
擔架旁邊,沈醉眸色微冷,忽而閃身至蘇若離與顧如是中間,分別對了二人一掌,“你們鬧夠了沒有!”
“師傅,她懷裡必有‘神醉’!”蘇若離一語,再次讓整個別苑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脖子又齊齊朝顧如是扭了過去,這場熱鬧高潮迭起,那些人暗歎不虛此行。
“沒……沒有!”顧如是先驚後怒,幾乎咆哮反駁。
“那你敢讓我們搜身麼?”段清姿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止淚,之後緩慢起身,赤紅的眸子裡好似熊熊燃燒起兩簇無名夜火,抬步走向顧如是時,每一步都留下重重的腳印。
“你憑什麼!”在段清姿朝顧如是走過去的時候,蘇若離分明看到顧如是本能的朝後退了兩步。
以她那般高冷的性子,若是沒有,何須退讓!
“憑你是顧府的當家人,憑你這些年最大的心願就是能擊垮寒門!”段清姿單手拽掉頭上的鳳冠,扯了身上的嫁衣,雪色緞袍的下襬已被血水染盡,觸目驚心。
這時的段清姿,手裡憑空多了一把匕首,這把匕首是寒子念送給她的,所以她才想在這麼個重要的日子裡,帶著它。
“二師姐若是清白,搜一搜又妨?”就在顧如是將所有注意力落在段清姿身上的時候,蘇若離倏然閃身至她身後,封住了她的穴道。
“蘇若離!”顧如是驚懼低吼,片刻轉眸看向沈醉,“師傅,如是沒有……她們太放肆了!”
這一刻的沈醉,已經無法掩飾眼底那道複雜的光芒,這又何曾是他的計劃!
“如果你身上沒有,便是我段清姿放肆,隨師傅如何處置。如果有……顧如是,我要你死!”段清姿已至顧如是身前,單手扯住她的衣領,狠狠一拽!
‘砰!’
隨著被扯拽的衣服,一個獸首玉瓶砰然落地。
在場之人的視線,又不約而同的落在那個玉瓶上,發出陣陣嗟嘆!
“這是什麼?”看著地上的玉瓶,段清姿彎腰撿起,血紅的雙眼迸射出兇狠冷光。
顧如是強自噎喉,臉色瞬間慘白,她想開口為自己辯解,然爾她的喉嚨卻沒發出一絲聲音,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不說?”段清姿冷笑,隨即用指尖頂開瓶塞,將玉瓶伸到顧如是面前,“不說你就全部喝下去!”
“師傅……師傅救命!”看著被段清姿抵到自己唇角的玉瓶,顧如是臉色愈漸難看,驚恐般轉動眼珠看向沈醉。
“這個時候了,你要師傅怎麼救你?”蘇若離生怕沈醉會有動作,當即上前一步算是堵住沈醉的嘴。
眼下就算顧如是不說,所有人皆已明瞭,那瓶裡裝的,就是‘神醉’。
“好……”段清姿美眸驟寒,握著玉瓶的手猛的一揚!
“是‘神醉’!”顧如是終究還是惜命,面對生死,誰也做不到雲淡風輕。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顧如是承認‘神醉’,便是承認了寒子唸的毒是她所下,如此,段清姿如何饒她!
眼見段清姿將手裡的玉瓶猛的灌進顧如是嘴裡,沈醉倏然躍過蘇若離,猛拉起顧如是朝後退了數步。
“師傅!是她給子念下毒,是她害死我腹中孩子!你要包庇她?”段清姿赤眼如荼,五官猙獰,恨意沖天般自那雙眼中迸射,厲聲嘶吼。
“清姿,這件事還沒查清楚,她畢竟……是你的五師妹……”沈醉的辯駁如此無力,可他又不能眼睜睜看著顧如是死在段清姿手裡。
淮南,不能沒有顧如是。
“五師妹?你讓她自己說,這些年,她是如何在淮南將我利用個徹底!她讓我去陪那些地痞流氓睡覺的時候,可曾當我是她的二師姐!她在把我作為交換條件送去寒門換虎魄的時候,可有把我當人看!”
段清姿歇斯底里吶喊,字字錐心,句句刺骨。
“現在,我對她沒有利用價值了,她便欲除我而後快!我的夫君我的孩子皆是死在她手裡,師傅你讓我如何放過她!”段清姿寒戾咆哮,每一句話都似刀子般戳在顧如是胸口。
看著那些人或鄙夷或輕蔑的目光,顧如是明白,她這些年前建立起來的形象,終是毀於一旦。
此番她就算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