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點頭,“那你以為,我們當如何做?”
“除了證明雲崢死於將軍府,再無迴旋餘地。”孟臻被沈醉拉起身,決然開口。
“本國師與你想的一樣,依仵作驗屍的結果跟現場勘察,兇手當是無雙夫婦,那樣的高手就算是本國師出面也未必抓得到,可即便抓到了他們,我們亦沒辦法讓他們招供。”沈醉走到屍體旁邊,拉起白布,
“所以能不能抓到真兇就變得沒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可以證明兇手出身將軍府。”
“微臣明白國師的意思,只是若隨便從將軍府裡抓一人屈打成招或威脅,只怕百官未必會信,反爾弄巧成拙。”孟臻頗有顧慮。
“自然不能隨便,你可還記得當日怒殺許從良的青龍?”沈醉似是提醒道。
“青龍是段翼的親信,身份足夠,可他未必……”
“事在人為,本國師已命我那大徒弟去找已經離城不知所蹤的白虎等人,兄弟情深,青龍不會坐視他們不理。”沈醉行至孟臻身側,“且待白虎他們回來,本國師會讓唐玉書出面威脅……至於如何讓朝中百官相信,你來辦。”
“微臣定不教國師大人失望!”孟臻也覺得青龍是個極好的人選,因為在朝中百官眼裡,他是個有前科的人。
至於沈醉為什麼要讓唐玉書出面,也好理解,倘若是國師府的人出面,青龍必定有所警覺,介時這場戲未必演的成。
沈醉先一步走出天牢,孟臻則留了下來。
白布被慢慢掀起,孟臻眸色漸濃。
就算沒有沈醉告知,他亦清楚段翼是龍千絕馬前卒的事實,別忘了,他是龍辰軒的人。
若非有自己人,龍辰軒又豈能走的那麼安心。
眼下看,沈醉倒真是不負所托,為了整垮段翼,連他的大徒弟都召回來了……
大都城內,一處極不起眼的酒肆裡,鳳染修無比恭敬了退出房門,之後走下樓梯。
雅間內,一襲絳紫色長袍的風洛塵視線微轉,掃過大街上鳳染修的身影,眸色漸冷,“此人奸詐陰險,攻於心計,我不明白堂主為何要用他?”
對面,君彥卿著一襲豔色長袍,慵懶靠在椅背上,玉指執杯,“亂世用人,論才不論德,鳳染修這個人固然奸詐,但他這兒好使。”
見君彥卿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風洛塵冷嗤,“你倒是說說,神沐堂裡的人,誰的這兒不好使?”
“你不該呀,這麼個小人物,你嫉妒了?”君彥卿頗為詫異,將茶杯落在桌面,狹長鳳眼下,那枚淚痣分外妖冶。
風洛塵不語,君彥卿卻知其因,“還是他在龍千絕面前建議花重金派殺手中途攔截龍辰軒的事兒,氣到你了?”
“堂主言明叫他莫管龍千絕與龍辰軒之事,他卻向龍千絕諫讒言,算是違背了堂主的意願。”風洛塵音落之時,手指觸到了桌面的劍鞘上。
“作為軍師,這是他分內之事,而且這件事堂主知道,也應允了……”君彥卿低頭,指尖下意識捏起腰間銀帶,銀色錦帶上那條像極了麻繩的玩意便是他尋了半月時間才從乞兒身上找到的太極弓弦,“你在擔心我那小兄弟?”
第五百六十五章唯一想保護的人
風洛塵皺眉,清眸微閃。
“你還真應該著急,聽說龍千絕花重金僱了羅剎門的蛇夫人,那刁女子的手段便是我看了都覺��恕!本�邇湎袷竅氳攪聳裁純膳碌某∶媯�喚�讀碩渡磣印�
風洛塵聞聲,眸色驟戾,而後推窗,卻在下一秒被君彥卿擋住去路。
“你若去,堂主不會高興的。”君彥卿反手叩緊窗欞,狹長鳳眼難得散出一抹正經的光芒,“而且沈醉不是給你發了密件麼,你去忙你的。”
“小師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想保護的人,若連她都保護不了,我難過餘生。”風洛塵握劍,復又啟步。
“放心吧,本副堂主也難得遇著那麼對胃口的丫頭……我去救她。”君彥卿看似戲說,風洛塵卻知眼前之人從無妄言,亦從未食言。
“若堂主怪罪下來……”
“堂主下令神沐堂不得插手的時候,我剛好不在,等我知道的時候,人已經救完了,怎麼辦?”君彥卿聳聳肩,之後走到風洛塵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就算拼了自己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家小師妹出事。”
風洛塵默然,一雙清眸緊盯向君彥卿,許久開口,表情凝重,“那你還不快去。”
於是君彥卿便被某人硬從窗戶裡搥出來,半點憐香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