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長途跋涉,他們也都累了。
待朱允之離開,蘇若離分別給了三人一個藥瓶,要他們各自回去換藥,也虧得她身上帶了幾瓶保命用的玩意,否則龍辰軒他們的傷口也不會癒合的這麼快。
至於住處,出門在外又是行館,龍辰軒與蘇若離自然不可能分開睡,原本的安排是衛無缺跟雷宇住一間,這樣若真有意外也好有個照應。
二人皆反對,這樣若真有意外,那賞金獵人便是賺到了,雖說跟三千萬兩相比,三百萬兩不算什麼,可誰怕錢咬手?誰!
入夜,蘇若離回到房間時正見龍辰軒坐在桌邊,慢慢伸手欲腰間繫帶,於是快走了幾步。
“我來。”
此刻坐在對面,蘇若離緩慢龍辰軒的衣襟,從大氅到內衫,直到整個上身果露在外,幸而房間有暖爐,這般也不會讓人覺得很冷。
藉著燭光,那條自左肩直劃到右下肋骨的長長刀痕觸目驚心,便是沒經歷過昨夜那場惡戰,單憑傷口也能猜到彼時是何等的慘烈……
“忍著點兒。”蘇若離握起瓷瓶,將裡面粉末狀的金瘡藥叩在掌心,慢慢撫了過去。
一天的時間,龍辰軒胸前傷口已不似初時那般錐心刺骨,此刻被蘇若離那抹柔嫩玉指輕輕撫揉,不免生出些旖旎心思。
就在蘇若離的手指撫到心臟位置時,龍辰軒突然伸手,硬是用自己厚實且略帶薄繭的手叩住了蘇若離的柔荑。
蘇若離本能想要抽開,卻見龍辰軒猛一皺眉,“別動,好痛!”
“別裝啊!昨晚不見你喊!”蘇若離再度用力之時,分明見到龍辰軒臉色慘白,於是就真的再也不敢使勁兒了。
“昨晚想喊,只是疼的沒力氣了……”龍辰軒作勉強狀抬起頭,薄唇扯出一絲慘淡的弧度,看上去十分可憐。
忽的,蘇若離似想到什麼,“也不知道你這身子,能不能吃下我給你配的解藥。”
龍辰軒渾身一怔,臉色越發蒼白如紙,“可以不吃嗎?”
“可以啊,想死可以啊。”蘇若離迎向龍辰軒那雙艱澀無比的眸子,“那你吃不吃?”
“吃。”只要想到那夜死一樣的痛過,龍辰軒心底那抹小悸動便瞬時消失,只剩下深深的擔憂跟無奈。
夜已深,行館外那株參天古樹上,一抹月牙白的身影隱於茂盛的樹葉中間。
風乍起,樹葉沙沙作響,將那抹雪色白影襯托的影影綽綽,極不真切。
沈醉默聲站在樹枝上,深邃如海的視線靜靜凝視著對面的行館,那間房裡,龍辰軒跟自己的小徒弟似乎離的很近。
他該欣慰,可是為什麼,看到這樣的場景,他心裡就像有根刺輕輕的挑撥心絃,不算疼,卻是無法形容的酸澀。
回到客棧,沈醉喚來聶莊,吩咐他先行潛入到方府別苑,伺機而動……
這,不消停的還有衛無缺。
雖然身負重傷,但衛無缺還是忍不住從行館裡跑出來,一路小心翼翼竄進了方府別苑,且輕車熟路的找到了方飛雪的寢居。
之前被冤枉,他還沒來得及跟方飛雪解釋便開始了奪命狂奔的旅程,此番既然回來,單是衝著方飛雪對自己那樣夠意思,他也應該過來澄清一下。
幸而他來時,方飛雪還沒睡。
“誰?”衛無缺將將推開窗欞,房間裡頓時傳出一聲警覺。
“我。”哪成想這一句‘我’才脫口,一記飛鏢咻的射過來,衛無缺簡直使出吃奶的勁兒才把飛鏢接住,結果就是他整個人從窗臺上滾下來,十分的狼狽。
“衛無缺?”待方飛雪看清來者,不禁愕然。
“知道是我你還下這麼重的手!”衛無缺忍痛從地上站起身,將飛鏢擱到桌邊,“我跟你說件事。”
“我先跟你說件事!”未及衛無缺開口,方飛雪先行一步走到他面前,神色肅然,一本正經,“你快把我娶了吧!”
衛無缺一雙桃花眼登時瞠大,“你快拉倒吧!”
要說方飛雪,那絕對是女子中的佼佼者,用傾國傾城形容也毫不誇張。
修長的身姿,豐盈窈窕,精緻的五官,清麗秀雅,一雙眸,宛若秋水,一抹唇,潤澤。
此刻方飛雪只著一抹薄衫,玉頸之下的肌膚宛若凝脂,素腰不盈一握,半截玉腿露在外面,十分的。
可就算是這樣,衛無缺在面對眼前女子的時候,亦未生出半分旖旎心思,對女人,他似乎真如蘇若離所言,少了一根筋。
“我沒跟你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