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蘇先生出身不好,父親只是秀才,她卻生來聰慧,天賦極高,硬生生的闖進文淵榜,這古代的勵志人生可要比現代要難上許多。她當時一聽這份簡歷,就知曉這是個真學霸。可惜蘇先生要到嘉興後才會去和她會合。她嘆氣:“也不知道岳家的人好不好相處。”
林文茵心裡一軟,到底還小,安慰她道:“祖父對岳家老爺子有救命之恩,這會親自寫信過去,請他照應你,必不會虧待了你的。”
姐妹倆又說了陣子話,這才一同睡下了。第二日一早,一溜長長的車隊出了侯府大門,護衛相隨。又過了小半天,林靜姝再換了幾次馬車後才坐著外觀簡單的馬車出城去了。坐在馬車裡的林靜姝擦擦了紅紅眼睛,嚥下口水,才道:“也不知道茂哥兒好些了沒有,還哭不哭。”
蘭芝輕輕用帕子沾了水,小心給她擦擦眼睛,勸道:“小姐不要傷心,很快就會回來的,少爺不是說了回去就給你寫信,興許你人還沒到嘉興,信就來了。”
林靜姝抱過一旁站著的鷹,這是林文茵才送給她傳信用的。青魚虎視眈眈的看著它,恨不得上去抓上一爪子,那鷹傲的很,眼神都不給青魚一個。這會見鷹佔據了它平日裡的地方,立刻激動起來,喉嚨裡發出威脅聲,好在這鷹喂完了,林靜姝放下來,抱過一旁的青魚,順順毛,說道:“你倒是個霸道的。”
青魚喵嗚一聲,跳出去,趴到一邊閉上眼睛不再離她。林靜姝無語,這氣性是越發大了。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紅梅取出些點心,道:“小姐這一早上盡是折騰了,這會先用些點心墊墊肚子。”
她一說,林靜姝覺的真有些餓了,拿起點心吃了一塊,吩咐紅秀道:“去問問羽藍姐姐要不要用些點心。”羽藍是她姐姐安排的護衛,說是功夫極好,人也能幹。
紅秀端著點心出去,林靜姝聽到羽藍的推辭聲,隨後紅秀進來,說道:“羽藍姐姐說她不餓。等到了梅平修整的時候再用飯。”
依著羽藍的安排她們每日裡緊著趕路,直到天黑入住客棧,這樣也能趕在徹底熱起來之前到達嘉興。一路上還算順利,到達嘉興城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入了城,沒等羽藍打聽岳家的住處,一個瞧著有十二三歲的少年有些踟躕的上前:“請問是周家小姐的馬車麼?”
羽藍不著痕跡的打量這少年,眉眼清秀,待看清穿著,羽藍眼神一縮,這是守孝的衣服,心思百轉,面上卻微笑道:“我家小姐是姓周。敢問可是岳家公子?”
嶽明澤鬆了一口氣,語氣也輕快起來:“正是。咱們現在就回去吧。祖母她們還在等著呢。”這幾日他們兄弟輪換著在這城門口等著,今兒可是到了。
羽藍行了一禮,上了車,連日趕路,林靜姝有些睏倦,這會正閉著眼睛休息,這些日子,她也算是和這主僕幾人熟悉了起來,輕聲叫道:“小姐。”待林靜姝睜開眼,這才繼續道:“小姐,我瞧著那岳家公子一身素衣,正是守孝的穿著,只怕岳家剛辦完喪事。”
林靜姝腦子一懵,這,她現在去別人家裡真的好嗎,簡直欲哭無淚,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說道:“這會了也沒辦法。去吧。”低頭看著幾人的衣服,好在她們穿的都是素淨的衣服。算著時間,行了有一刻鐘的樣子,馬車停下了。早有轎子等在門前,被紅梅扶著進了轎子,琢磨著待會該怎麼應對。
等到轎子停下,林靜姝扶著紅梅的手出來,迴廊裡亮著燈籠,沒等她仔細打量,一個婦人打扮的女子過來,拉住她的手,關切道:“是周家的清姐兒吧?可憐見的,怎麼走了那麼久?算著日子,三天前就該到了。這幾日,老夫人就一直唸叨著,生怕你出了什麼事。剛剛聽了你到的訊息,這才放下懸著的心。”邊說邊拉著她進屋,林靜姝插不上話,只能安靜的半低著頭跟著進了屋。
驟然的光亮,林靜姝不適的眯了眯眼睛,隨後感覺屋子中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正中坐了一個滿頭銀髮面容慈祥的老太太,看見她眼圈一紅,不等她行禮,一把將她拉到懷裡哭了起來……哭了起來……林靜姝又懵了一瞬間,也紅著眼圈道:“叔祖母。”
聽到她的話,老太太悲意更重,話都說不出聲,林靜姝察覺到老人真切的哀傷,也心酸不已,跟著掉眼淚。剛剛帶她進來的夫人紅著眼眶勸道:“母親,您這樣傷心,豈不是讓父親去的不安心,咱們好好對清姐兒,也好了了父親的心願。”
老太太勉強止住眼淚,平靜了好一會,這才慈愛的盯著她打量,眼前的女孩子,眉眼如畫,這般年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