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亮了。換了衣裳,睡下了,交代蘭芝巳時再叫她起身。補了一小覺,還是覺的困的很,冷水敷了一會臉總算是清醒了,卻覺的腦袋有些暈。蘭芝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驚呼道:“小姐,你頭上好燙。”
林靜姝這才反應過來,她確實覺的五感遲鈍了不少,給自己把了下脈,是連日以來奔波憂心引起的,這會知道茂哥兒暫時平安,她放鬆下來,是以身體被虧待之後這會爆發了出來。寫了方子,讓蘭芝去抓藥。她則打算帶著紅梅去駐軍之地最近的地方等訊息。
蘭芝勸道:“小姐,您能撐的住麼?不若喝了藥再去吧!”
林靜姝不在意道:“我這是沒吃過什麼苦,一時不適應而已,沒事的。”一直等到下晌,才見顧文堂身邊的人來給她報信,石頭算是撈出來了。
一刻也等不得去見人,只是見了顧文堂才知道人被於將軍留下了。見她焦躁,絲毫沒有平日裡的機靈,只好說道:“我帶你過去吧。”
林靜姝高興道:“多些您了。”又吩咐紅梅去買只雞回來。
顧文堂倒是有些失笑,這孩子一直就是倔強的性子,還頗有幾分膽色,說不得不帶她去,她就又去偷偷看人了。
只是林靜姝這會身體不適,沒看出來顧文堂在腹誹她,事實上,她覺的喝了藥,頭反倒更暈了,她也並未多想,只是覺的那藥裡有些許安眠的成分。見了石頭,她精神一震,將雞從紅梅那裡取過來,放到石頭跟前,又看看了羽藍,自己也仔細聽周圍的動靜,確定沒有人之後。說道:“小牧說不能對任何人說,那對著雞說沒問題了吧。快說怎麼回事?”
石頭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幾人,還有今兒救他出來出了力的顧文堂,脫口而出道:“你怎麼又來了?”見林靜姝黑了臉,更加著急道:“我可是聽小牧說了,你還沒定親呢。這男女授受不親,這軍中又都是男子。小牧也定是不願意你犯糊塗的。”不怪小牧有時候會念叨他姐姐的婚事,這麼漂亮,確實要格外操心點,心裡嘆口氣,還是隔壁的芸芸好,溫柔,長的也好看。
林靜姝見他老說沒用的,煩躁道:“閉嘴。瞎捉摸什麼呢?小牧不願意我犯糊塗,也要在我身邊才是,現在他管得著麼?”
石頭委屈道:“可是我答應過他的。”做人哪能言而無信。
林靜姝怒道:“我讓你跟我說了麼?跟它說!”將雞往他身邊推了推。又好聲好氣解釋:“他雖然這會沒什麼危險,但是到底年紀還小,即使聰明,閱歷卻也有限,我是他雙生姐姐,定然不會害了他的,許是還能幫到他呢!”見石頭有點動搖了,又加了一把火:“至少我也能在祖父,祖母跟前有個交代吧!他們可禁不起折騰了!”
石頭轉過身,對著母雞說道:“小牧說了,這次暗算我們應該將計就計,一舉廢掉閆家一條臂膀,而且,他找到一個好機會,可以混進魏國。那日,我們是在一處的,他先被人救走,我才被閆家老三找到。”
林靜姝眼神一縮,咬牙切齒道:“你是說茂哥兒如今在魏國?”
石頭摸了摸母雞腦袋,那雞咯咯叫個不停,又說道:“你不必擔心,那邊有我們的人,身份還不低。只要成功留下來,定是不會有事的。”
林靜姝氣的頭暈目眩:“你們的人,你們怎麼知曉那是你們的人,許是人家故意筐你們呢?”
石頭頭也不抬:“不可能,若非我們救了他們,那兩人早就死了。小牧特別聰明,他不騙別人就是好事,怎麼可能被人騙。”
林靜姝被他理所當然的口氣噎得不輕,壓下怒火,問道:“你們救的那兩人是誰?”
石頭搖搖頭:“這個不能說。”又唸叨她:“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老管我們男人的事,我也告訴你了,你就趕緊的回去吧。不然,我還要分出心思照應你。再說了,總得讓家裡的老人家放心。”小聲嘀咕:“這女孩子就是麻煩。”
瞧著林靜姝都快被氣瘋了,顧文堂上前說道:“石頭,我知道你們都是聰明的孩子,可是小牧他到底只有十五歲,再說了,就算他真的成功留在魏國,我們確定了具體位置,也可以去幫著他。”
石頭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低著頭不說話。顧文堂卻難得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我家裡和小牧家裡有親。”
石頭依舊不理人。林靜姝平靜了情緒,覺的自己有些不對,難道是因為生病?這麼焦躁可不太好。她道:“既然已經知道了,咱們還是回去吧。”說完給顧文堂使了個眼色。
石頭將雞遞回去,說道:“你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