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姝應道:“是,太后娘娘。”
等到太后打發了她們,皇后身邊的宮女已經候在外殿了,林文茵牽著她的手,問她:“還畫了雪景圖?”她這麼問,全是因為林靜姝畫了畫,不是送給茂哥兒,就是在她這裡,而她作畫是極慢的,每日裡功課排的很滿。數量加起來,也就是那麼些了。
林靜姝比姐姐矮了半個腦袋,這會仰著小臉,說道:“是我在岳家畫的最後一幅畫,被長興公主看見了,我們就一起看了一會,我還請她提了詩在上頭。”
那宮女極守規矩,一路無話,皇后依舊是端莊大氣的模樣,只是瞧著有些說不出的奇怪,林靜姝也不好一直打量,只能在心裡琢磨。待姐妹二人見了禮,賜了坐,這才說道:“茵姐兒倒是許久沒來皇宮了。”
林文茵輕言慢語:“及笄之後,祖母就將臣女帶在身邊學著些管家理事的事。”
皇后點點頭,又對林靜姝說道:“姝姐兒倒是長大了,也是到了能定親的年歲了。”她嘆了口氣:“這事估摸著你祖母也是和你提過了,大梁那邊……”她含糊了句,又繼續道:“安平侯那孩子我也是見過的,脾氣秉性還是不錯的,雖說被梁國的陛下養的驕縱了些,但是到底人還算單純。當然陛下也說了,這事並不急在一時,姝姐兒你到底還沒及笄。本宮這裡知會你們一聲,也是好讓你有個準備,畢竟梁國不比咱們大夏,很多東西都要重新學起來。”說完又打量了一下林靜姝那張過分美麗的臉,說道:“梁帝那邊對這事十分重視,國書來了兩回。”
林靜姝半低著頭,恭敬道:“娘娘說的是,只是……”她有些為難道:“當年的事,別人不清楚,娘娘您是清楚的,臣女這力氣上……是大了些。”當年一掌打的他躺了三個月,這會要是失手將人殺了,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皇后嘴角抽了抽,整個京城還有不清楚的麼,她是為什麼被送走,還不是當年實在是那事鬧騰的太大,梁帝不依不饒。輕咳一聲:“姝姐兒,這國事咱們不懂,本宮也知道你心裡委屈,不願意,但是這特殊的時候,就是公主也照舊要為大義折腰的。若非陛下攔著,這親事早就在一年前就定下了。”
林靜姝臉頰微紅:“皇后娘娘,您誤會臣女了,臣女並沒有不願意。”哼,想做她的夫君,也要有命才行。
皇后像是放下心來,和林文茵閒話家常一會,就送兩人出宮了。十月末溫度已經十分怡人。回到林文茵的蘭亭閣,才說道:“姐姐,那阿芙蓉的事,可以爆出來了吧。”
林文茵道:“就這幾日的功夫了。”
“那你說陛下會是什麼態度?”林靜姝有些遲疑。
林文茵漫不經心的擺好美人瓶裡的花:“自然是梁國狼子野心,這一仗本就避免不了。”這些年修養生息,不只大夏,只怕大梁也沒有現在打仗的意思。邊關那邊的動靜也只是試探建元帝的態度罷了。
林靜姝轉而問道:“姐姐,太太房裡那盆花是綠嬌。”
林文茵手上的動作一頓,眼神一冷,說道:“放心吧,皇后娘娘賜過來的的時候,我就請人將那花處理了一下。”
林靜姝眼神一亮:“秦老在京城?”
見妹妹這般歡喜的模樣,林文茵心情也好了不少:“恩,老人家對阿芙蓉十分感興趣。一直在研究著呢。”
林靜姝回到院子之後,林靜寧給她送來一張帖子,三日後,輔國公府的程二小姐的及笄禮。又給她科普,程家眾人的性情。“除了程桐,小點的那幾位都好相處。可惜能和你一起玩的只有她。”
林靜姝:“……”
十月二十七,輔國公府,林靜姝姐妹幾人來的不算早,巧的是張晚晴也幾乎同時到了,她走過來,先是見了禮,又有些恍惚著說道:“三表妹。”
林靜姝嘴角微彎:“表姐。”
程桐今日一改平日的素淡,穿的十分喜慶,沖淡了平日裡的清冷,看著林靜姝對張晚晴道:“你這表妹倒是不錯,比你順眼多了。”
張晚晴語氣溫柔,話卻帶刺:“那是自然,最重要的,我這表妹是個灑脫的,容貌氣度天生就有,不需要裝模作樣。”
林靜姝早就看到程桐,確實極美,難得身上有一種孤高畫質冷的氣質,彷彿萬物都不在她眼裡。怪不得林靜寧說她馬上就要看破紅塵出家了,這會聽到張晚晴的話,不由去看程桐,只聽她道:“難得你這麼讚歎一個人。”進去吧,我二姐姐等著呢。
張晚晴走到林靜姝身邊,笑著問:“什麼時候請我們小聚?”
林靜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