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公主不由笑起來,她輕聲說:“果然是小牧哥哥的同胞姐姐,和他一樣體貼。送了我回來不說,還將哥哥您的藥又給了一些。”
常山王輕哼一聲:“那小子哪裡體貼,藏頭露尾不說,這都馬上要辦婚事了,還呆在外頭不回來。”
漱玉公主站起身,繼續給兄長按額頭,嘴上辯解道:“他在大魏行事不便,自然要易容才好應了那身份。再說婚事在明年八月份呢,北地現下正是要緊的時候,你妹妹我可不是不識大體的人。”
常山王沒好氣道:“真是女生外嚮,也不知道我這做人兄長的是在為誰打抱不平。”酸酸道:“我妹妹這般聰慧識大體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漱玉公主臉色微微紅了紅,嗔道:“哥哥真是,他雖然這也好,那也好,但是在我心裡最重要的還是哥哥你。”
常山王輕笑一聲:“恩,這話說的倒是乖巧。”
漱玉公主不滿:“哥哥,我哪裡是乖巧,我是真心的。”
常山王順著她的話說:“我當然知曉妹妹的話是真心的!不然的話,還能是周牧那小子在你心裡最重要。”他十分明白,在妹妹心裡他最重要,一如在自己心裡,妹妹最重要。這般想著,心裡就軟成一片,他抬手將妹妹拉到跟前,輕聲說道:“總有一日,那小子將會替代我成為你心中最重要的人,所以,漱玉,你要試著習慣並接受。”
漱玉公主眼圈一紅,靜靜道:“哥哥,你就不能不提醒我這些麼?”她們相依為命許多年,兄長不僅是她的依靠,還是她的寄託,有他在,她就能安心,彷彿無所畏懼。所以,她害怕,害怕哥哥有朝一日不在了,她該如何走出來。
常上王瞬間冷了臉,淡淡道:“漱玉,哥哥曾經說過,這世上能陪著你一輩子的唯有你自己,我的妹妹,可以一時軟弱,但必須一生勇敢!”
漱玉忍住淚水,哽咽道:“可是我害怕,我害怕!”
常山王瞧著妹妹的樣子,心痛又無奈,若是可以,他自然也希望自己能一直都是她的依靠,狠下心來,他一字一句道:“漱玉,我一生驕傲,至死也從未低頭過,所以,不要丟我的臉。你今天也累了,回去好好想想吧。”
漱玉公主一瞬間淚流滿面,兄長堅定又決絕,他在逼著她接受,他就要離開她的事實,滿目悽惶的走出去,公主府雕樑畫棟,精緻美麗卻又空曠的讓人心冷,是了,她雖然遠離了那個讓她痛苦的故國,可是在這陌生的只有周牧的國家,現下依舊沒有人會分擔她的痛苦。坐著馬車衝出府裡,國安惴惴不安的稟報常山王,常山王卻閉著眼睛道:“讓她想清楚也好。”
馬車衝到林府門前,漱玉公主終於冷靜了些許,掀開簾子,看著閉著的大門,聲音沙啞道:“回去吧!”
林靜姝回府之後,收拾了一下,稟報了老夫人準備去一趟靈隱寺也好跟師父說一聲常山王的事!出了門,就見正要折返的十分眼熟的馬車,她給蘭芝使了個眼色。蘭芝會意,下了馬車追了過去!
漱玉公主已經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認出了林靜姝的馬車,她有些緊張,還十分後悔,只是看著已經走到近前的蘭芝總不能就這麼回去了,蘭芝似是沒看到漱玉公主紅紅的眼圈,只恭敬的說道:“小姐正要去靈隱寺請秦老正巧遇上公主想請公主同去。”
漱玉公主一時忘記了悲傷,打起精神,溫柔的說道:“那也好。”
蘭芝行一禮,快步走回去,林靜姝見漱玉公主同意了,想到她的馬車十分扎眼,就說道:“即是如此,你請公主來我這邊吧。”
不一會,帶著帷帽的漱玉公主上了馬車,取下帷帽林靜姝一眼看見她情緒不好,怕她尷尬,將紅梅泡好的花茶遞給漱玉公主手裡,輕聲道:“這是我閒著沒事做的花茶,味道還好,你嚐嚐。若是合了口味,就給公主帶些回去慢慢喝著玩。”
漱玉公主接過來,喝了一口,花的清香襲來,唇齒留香,她讚歎:“比一般的茶適合女子喝!三姐姐好心思!”
林靜姝笑著說道:“是別人教的法子,做出來還算入口。”
兩人喝茶吃點心,倒也算愜意,一路到了靈隱寺,林靜姝先帶著人去上香,而後,去了後山。師父難得沒侍弄他的那些寶貝藥材,半躺在躺椅上喝茶,林靜姝微微一笑,上前行禮:“師父,倒是得見您捨得您那些寶貝藥材。”
秦老不滿道:“怎麼著?我老人家年紀大了,還不許休息休息的!”又瞧見她身邊的漱玉,問道:“呦,你還帶著個女娃娃呢!”
林靜姝湊近一些,壓低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