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懷著孕,快生孩子了,老公卻在南方,姜氏心裡一定很難受。按理,自己應該去陪她。可是凌欣現在真得回山寨去做東西,只能好好寫封信抱歉。
凌欣不知道勇王告訴了姜氏多少有關未來戰事的事,這裡的採礦肯定也是個秘密,所以只託自己是在遊玩山水,給姜氏寫了山中的風光,沿途的一些人物風情,甚至一些地方小食……她洋洋灑灑地寫了好幾張白帛,簽了名。通讀一遍,才發現與給蔣旭圖寫的何其不同!姜氏與自己一起住了半年多,兩個人天天見面聊天,也算是無話不說,可是自己的信裡,沒有寫任何思想,沒有探討情感……
凌欣封了信,再次意識到與蔣旭圖的通訊早就不再是普通的信友。兩個人雖然還沒見過面,可是交往的程度,已經很深了。凌欣甚至有些害怕收到下一封信——蔣旭圖這個年紀的男子,在這裡時代,都該已經結婚了吧?……積極些!我覺得他沒有!誰會花那麼大的精力寫那麼多信?
寫完了信,凌欣出門去找雷參將,在雷參將的住所不遠處,見夏草正在附近溜達,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凌欣對夏草招手,夏草飛跑過來:“姐姐,有事嗎?”
凌欣笑:“就是想見雷參將。”
夏草熱情地說:“我來我來!”上去就大聲喊:“雷參將!我姐想見你!”
門一開,雷參將笑著走出,說道:“我方才就見夏姑娘在這裡了,原來是在等著姑娘?”
夏草大紅臉,眼睛看地,凌欣裝沒看見,行禮後將自己的兩封信交給了他,說道:“請雷參將等殿下那邊來了信使,一起送過去吧。我明天就帶著夏草跟我乾爹回山寨了。”
雷參將哦了一聲,接過了信。凌欣身後的夏草蚊子般地說:“是,我跟姐姐……回……回……”
凌欣暗吸氣,心說夏草這個紙老虎,平時咋咋呼呼的,什麼話都敢說,怎麼現在成這樣了?!
雷參將向凌欣拱手道:“明日我會給兩位姑娘送行的。”
凌欣也笑著點頭,扭身往回走,走出一段路,就聽見夏草在自己身後哭,凌欣回身拉了夏草的手:“別哭別哭,明天我給你問問!”
夏草抽泣著:“不問……他……他……不喜歡我……”
凌欣安慰:“不問怎麼能知道呢?一定要問的!”凌欣覺得這些小孩子的情感特別單純,根本不用害羞,直來直去就行了。
啟程的早上,韓長庚帶著凌欣和夏草,向雷參將等人告別時,鄒縣令真的親自來了。他送給了凌欣一包茶葉和一盒文房四寶,他買的四個丫鬟都要和他回城,他只好同意,沒逼她們與凌欣同行。
趁著鄒縣令與韓長庚寒暄,凌欣將雷參將拉到一邊,小聲問道:“雷參將可是有了家室?”
雷參將嘆氣:“姑娘那天在沙盤旁說話時,我也在場。既然姑娘知道會有什麼事發生,怎麼能現在提這種事?我是要上戰場的人。”
凌欣心說雷參將看著五大三粗的,卻原來也是個細心的人,早看出夏草的意思了。就直接問道:“那戰後呢?如果你沒事呢?你是不是還要問問你的父母?我們夏草我做主就可以了!”
沒想到凌欣這麼個姑娘家如此直截了當,雷參將終於有些發窘:“若是我沒事,自然……可以……我,父母不在了,可以求殿下做主……”
凌欣兩手一拍說:“那就這麼定了!”她剛要走,雷參將突然嚴肅地說:“姑娘!今天我們什麼都沒有說!”凌欣不解地看他,他說道:“如果我有事呢?”
凌欣抿緊嘴唇,點了下頭。
雷參將壓低了些聲音說:“姑娘知道賀相父子協調六部,二十萬大軍該能發兵。姑娘覺得今年能擋住北朝嗎?”
凌欣想了想說:“應該能吧?二十萬大軍,應可一戰。”
雷參將說:“這樣就好。我原來打算入冬只留下幾十人,帶兵去京城呢。”
凌欣再次思索:“我覺得也不是不可以……”
雷參將很無語的表情,凌欣抱歉地說:“我也不知道,真的,按理,今冬,京城該沒事。”
雷參將想了想說:“這邊的事情工匠都可以做了,不用我們這麼多人,我們還是回京城吧。”
凌欣點頭認可。
夏草在不遠處直愣愣地盯著凌欣和雷參將,見他們說完了話,就湊了過來。可是雷參將沒看她,笑著向韓長庚和鄒縣令走去,他們幾個人又寒暄了些話,韓長庚終於向鄒縣令和雷參將舉手告別,凌欣和夏草也跟著行了禮,然後三個人牽了馬匹,順著山路下山,回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