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不出來,真不知道那些人看上他哪兒了!當然,他家財萬貫也許是個原因……”
杜軒喊:“別說別說!讓我起一卦!……”
賀雲鴻重又閉上了眼睛,雨石訕訕地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抱著膝蓋說:“公子?”賀雲鴻覺得他太丟臉了,沒睜眼看他。雨石有些委屈,小聲說:“公子,我就是不懂他們在幹什麼呀。”
賀雲鴻身邊的孤獨客說:“你公子不會怪你的,他也喜歡聽。”雨石放心了,看著那些人算命。
木屋裡就是杜軒扔銅錢的聲音和人們的問話……
賀雲鴻合目躺在地上,也許因為方才的那幾口酒,胸口處一片溫暖。早上孤獨客說,她定下此計時,不知道他受了刑。她那天深夜入了監牢,所以在那之前,不到半日,她就已經佈置下了一石多鳥的安排。她其實是中間那隻手,以擁勇王上位得到了夏貴妃的全力支援,夏貴妃定是掌握了宮中的事,不僅太子身邊的太監,連張傑該也是夏貴妃讓人帶入宮中的。趙震自然承擔了城門戰事,馬光進來,也該有他的原因……這樣的統籌全域性,是男兒手筆,可如此注意細節,竭力避免流血,卻是個女子的心性。他在牢中那麼憂心忡忡,真是再次小看了她。
賀雲鴻現在明白那夜凌欣的痛心了——如果不是他受了刑,凌欣這一筆成書,照顧到了方方面面,近乎十全十美。難怪她那麼難受!賀雲鴻有些失落也有些安慰:她的確是歉疚沒能保護住自己,可那是對心上人的憐愛?還是因未盡職責和籌謀失誤的遺憾?她那之後再也沒來看過他,看來第二種可能更多才是。他簡直慶幸自己受了刑:那個女子穩操勝券,若是他安然無恙,她定是驕傲地一轉身,牢門都不會進!哪裡能有她在他身邊對他低語道歉給他喂藥的那一夜……
第77章 不告
遠方傳來竹哨聲,木屋中的人們一下都安靜了,關莊主說道:“兩長兩短,勇王進城了!”
杜軒收起銅錢說:“太好了!我還以為真得等到日落呢!”
雨石又好奇了:“皇帝知道勇王今天進城怎麼還會在今天殺我們公子呢?”
杜軒笑嘻嘻地說:“皇帝可不知道勇王今天進城,他知道勇王還要三四天後進城,可我們知道。”
雨石問:“你們怎麼知道的?”
杜軒說:“有人進京前在城南留了幾百人,經常放煙火,我們就知道了。”
雨石再問:“這個‘有人’到底是誰?”
杜軒翻眼睛:“我為何告訴你呀?”
雨石撅嘴,看孤獨客,孤獨客笑:“你公子該是認識,你日後問他吧。”
雨石看賀雲鴻,賀雲鴻閉著眼睛,面容平靜。雨石跟了他多少年了,看不出那表情是喜是憂。
旁邊往外看的一個衙役說:“禁軍都撤了!”
“真的?!”幾個人都到木板縫處往外看,果然見原來在不遠處圍住他們的禁軍成隊撤走。
有人說:“開啟吧!”
杜軒說:“等等,聽訊號。”
眾人安靜,不多時,聽見附近有三長三短的哨音,人們立刻都站起來,拔栓的拔栓,拉繩子的拉繩子,高興地說著話:
“你別說,在這箱子裡真憋氣得很!”
“你不知道,那天弄出來,我們首次試的時候,一關上頂板,裡面一片漆黑!小四嚇得哭了,所以才換了你。”
“蕭尚書可真盡心哪!”
“那當然了,我爹在他家往來自如,他怕唄。”
“其實比我們計劃的容易多了,禁軍都沒有反應過來,我還以為要打一通才能合上板子呢,白練了那麼多次!”
“何止這是白練?我去了刑部,裕隆帝一直沒來,整天沒事幹!”
“你還抱怨?你沒聽那些在街上劫囚的人叫苦!既不能傷人可也不能傷著自己,還要逗笑,我倒是願意拉板子,誰願意在人群裡跳來跳去的,耍猴一樣!”……
大家嘻嘻哈哈,木板相繼咣噹響,四牆倒地,下午的陽光瀰漫,不遠處的另一個木屋也剛拆開,賀家的人們帶著的枷鎖鐐銬早就被卸下了,現在相互攙扶著,哭喊著往這邊來。
杜軒掏出了竹哨,使勁吹了幾聲,遠處有竹哨重複他的哨音,然後他對孤獨客等人行禮:“大俠,各位,我去聚英樓跟她說說情形!”
關莊主說:“我要到勇王那邊去看看熱鬧!”
其他幾個人說:“我也去!”“我也去!”這些人紛紛走了。
孤獨客叫:“哎!你們!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