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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看見知青點外圍了很多人,剛剛聽哥哥說知青點被燒沒了,她不有自主的走了過去,還沒有走近就聽到有人在議論:

“你說他不會瘋了吧,都燒成這樣了,還找什麼呀?”

“就是,找出來也是一具焦屍了,這是何必呢!”

“不死心唄,不是說還沒有找到餘桃的屍體嗎?”

“我看屍體怕是被火燒沒了,哎,也是個痴情人,你看他十個指頭都磨破了,全是血,看著都疼!”

餘桃沉著一顆心,一步一步走了過去,扒開人群,那個熟悉的身影豁然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那麼注意整潔的他,現在頭髮凌亂,全身都是黑灰,穿著病號服手上還纏著繃帶,蹲在她“房間”的地上,不停的用手挖著廢墟,十個指頭淌著血,纏在右手上的繃帶,紅的血,黑的灰,交織在一起,已經完全分不清顏色了。

他專注又固執的用手挖著廢墟,完全不在意別人的議論,也不在意自己的手,心裡只有一個執念,他要看看她到底在不在這裡。

只一眼,她的眼淚就下來了,這個高大而堅毅的男人,現在竟然這樣無助,這樣落寞,這樣讓人心疼。

餘桃抬起腳,腳下彷彿有千斤重,一步一步的走到他身後輕聲喚了他的名字:

“陳……北南”

男人的身體一頓,手上的動作也隨之停止了,他緩緩的轉過臉來,看向身後的人。

餘桃看著眼前的他,滿臉的塵土,紅著眼睛,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再也不是那個翩翩少年了,現在的他,樣子看起來狼狽極了。

餘桃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滾落下來,與她的滿臉的悲傷不一,眼前的男人眼裡除了驚喜,再沒其他,他扯了扯嘴唇,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

他……竟然笑了。

“你個傻瓜,你這是做什麼,你看你的手。”餘桃心疼的拿過他的手,見他原本修長白皙的手指,現在漆黑一片,十個指頭已經血肉模糊成了一片,餘桃的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別哭。”陳北南輕聲說到,抬手想要幫她擦去臉上的淚,但看到自己滿手的汙穢後,最終沒有撫上她的臉頰,只是輕輕把她往前一拉,將她整個人拉入了自己懷裡,他緊緊的抱著她,他害怕這是自己的幻覺,怕自己一鬆手她就不見了,只有抱著她,他才能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她的體溫,感覺她還好好的活著。

餘桃亦用力的回抱他,一點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現在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全部,就是她想要與之共度餘生的人。

旁邊的人看著兩人小聲議論著:

“這不是餘中石的閨女嗎?不是說燒死了嗎?我看昨天張秋萍哭得失去活來的。”

“是呀,這怎麼……聽說她得了天花,該不會在衛生院裡沒有回來,才躲過了一劫吧。”

“那她運氣可真好。”

過了好一會兒,餘桃輕輕的鬆開陳北南道:

“我們去衛生院吧,你手臂和手指要重新包紮一下,感染了就不好了。”

“好。”陳北南迴答道,但目光一刻也沒有從餘桃臉上移開。

這時矛頭他們也趕了過來,看到兩人都好好的,這才放下心來。

送陳北南去衛生所的路上,餘坦克說起了自己聽來的訊息:

火是姜香梅放的,她買了油和酒,在知青點的牆上淋了一圈,想要把裡面的人都燒死,但不知道為什麼卻讓一個叫唐如月的女知青去給自己洗衣服,整個知青點就唐如月一個人毫髮無損,其他人死的死傷的傷。

知青死了兩個人,一個是姜香梅,現在屍體都還沒有找出來。另外一個是馬方瑤,她 被救出來了,但是傷勢太重,送去衛生院不久就斷氣了,但是她死的很蹊蹺,頭頂上有裂痕,好像,被什麼擊打過,朱玉華身上燒傷面積百分之五十,現在還昏迷著,沈國珍因為身上衣服是溼的,幸運一些只有百分之二十的燒傷。

餘桃默默的聽著,臉色漸漸暗淡了下去,她沒有想到姜香梅會放火燒了整個知青點,自己落了個葬身火海的下場,而害人不淺的沈國珍,不但沒有死還是燒傷最輕的那一個。

陳北南並沒有問餘桃昨天晚上去了哪裡,他一直覺得她是用了靈力藏了起來,自己冒然開口問她,怕引起幾人的懷疑。

很快幾人就來到了衛生院,因為昨天燒傷的人比較多,醫生不夠用,所以從縣裡連夜調了一批醫務人員下來。

一個五十來歲,看起不太和善的醫生,看著陳北南滿身黑土,繃帶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