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房的鑰匙自己收著了,沒讓那些人得逞,也讓自己少了好些個罪孽,可在祝媽媽的事情上,自己顯是脫不了干係的。
武媽媽在心裡暗歎:“罷罷罷!也怪我自個豬油蒙了心,臨老被人拖下了水,這會還是老實跟小主子交代了,也免的家人受連累。”
她這裡定了定神,再不用莫蓮萱逼問,倒是乖覺的把這三年多的事情,都交代了個清楚明白。
這事情拉拉雜雜的倒也不少,倒虧的武媽媽諾大的年紀還記得這般清白,莫蓮萱先前的怒氣,倒也淡了不少,再一聽孃親的嫁妝箱籠,都被祖母看管的妥當,更是鬆了口氣。
要知道自己個的舅家,雖沒有三妹妹的舅家那般有財勢,可總也是鎮守一方的郡守,舅舅又是個極疼愛妹妹的,所以這莫大夫人的陪嫁,實際並不比莫二夫人的差多少。
莫蓮萱這會放下心,更是坐的四平八穩,聽著武媽媽絮絮叨叨的說事情,也不著急,末了,莫蓮萱沉聲問道:“祝媽媽家現今到底是個怎樣的情景?你怕也是知道的,都說了吧。”
武媽媽這會是問什麼說什麼,她頗覺悽惶的言道:“本來頭一年還好好的,後來聽說祝媽媽的女婿在路上被人撞壞了腿,為了替女婿治病,沒奈何賣了先前大夫人給的那個小院子,一家人去了郊外的莊子上,就是,就是養大貓兒的那個莊子。”
武媽媽偷瞧了一眼莫蓮萱的神色,忙又加了句:“他們家人都好好地,只是過的清苦些,主子放心。”
莫蓮萱聞言方才安心了些,轉瞬又問道:“白姨娘怎麼不見人?是病了還是又出什麼么蛾子?”
武媽媽聞言撇了撇嘴,不屑的言道:“她倒是好生會做戲,聽得大小姐您要回來,怕是膽怯了,跟老夫人說,她要去寺裡給侯爺祈福一年,這才去了不到四個月,大小姐您暫時怕是見不著她了。”
莫蓮萱淡笑著說了句:“她到警醒的很,知道我回來,她的日子不會好過,倒先跑了,也罷,暫且不管她,等她回來再說。”
莫蓮萱看了眼武媽媽,吩咐道:“但願你今個說的全是真話,往後要是被我知道,你還是有所隱瞞,兩罪並罰,你們一家子我都不會放過的!要想讓你子女安泰,以後便老實些,明兒你帶著連三,先去把祝媽媽一家子都接回來,最好他們一家人都無事,否則……”
莫蓮萱並未把話說完,只是將武媽媽從頭到腳的冷眼瞧了遍,看的武媽媽全身打顫,這才示意紫鳶帶了她出去。
武媽媽剛一出去,紫菱便進來,回了剛布兒的所見,好讓莫蓮萱有個防備,莫蓮萱聞言一笑:“這布兒倒是個伶俐的,賞她十個大錢買零嘴吃吧。”
紫菱瞧著莫蓮萱心情甚好,知道剛才必是有好訊息,抿嘴一笑,自己便還是出去收拾箱籠了。
過了會紫鳶迴轉,莫蓮萱方才再伺候下,上床歇息了,只是躺在床上,莫蓮萱便不免想到今日種種,前思後想,自己與妹妹行事俱都穩妥,並未落下話柄,反倒是三嬸孃被接連晾了兩次,倒是看著解氣的很。
不過剛才看她答應祖母的吩咐,眼神閃爍不定,想必是又在轉什麼鬼主意,明日裡去小庫房,怕是也不得善了,且有的計較呢。
只是此番倒再不會像前世那樣,隨著她哄騙,拿些金銀耀眼的粗俗東西便完,定要好好地給自己與妹妹,選取幾樣好東西才是。
她可是知道的,祖母的庫房裡,很有些子好東西,白放在那裡吃灰,不如放在房裡,也好添些光彩。
莫蓮萱便在盤算明日去了庫房,到底要拿那些珍寶古董中,自己對古董並不是很懂行,又該如何行事中,漸漸陷入了夢境之中。
她這裡睡熟,外間伺候的錦兒聞得房裡靜悄悄的,不見有翻身的聲音,便掂著腳尖小心進來,先看了看莫蓮萱可蓋好了,接著才吹熄了油燈,慢慢的退了出去。
莫蓮萱那邊已然是睡下了,西廂房裡卻還點著四盞油燈,靠窗的大榻上,還有靠牆的桌子上,都擺滿了玲琅滿目的各色禮物,紫鳶和紫菱並紫容三個大丫鬟,正在指派幾個小的,把個房的禮物分門別類的排放好,再貼上一個小箋做標示。
最後對著單子又細細的過了一遍,以免明兒萬一出了錯,大小姐為這個操了幾日的心,她們幾個是莫蓮萱的心腹之人,就更是要謹慎在意些,必要弄得妥妥當當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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