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叔不忙,且等等我家七妹,她就在後面,喏,來了,汐姐兒,快過來,見過全叔。”
莫蓮汐睜著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好奇的看著全叔,她三年前才四歲,都記不大清楚呢。
莫蓮汐幾步走到姐姐跟前,對著莫全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喏喏的說道:“全叔萬福。”
莫全這會又是哭又是笑,想伸手去摸莫蓮汐的頭吧,又想起七小姐可快八歲了,連忙伸手在懷裡掏出早備好的一個盒子,遞給莫蓮汐,笑著說:“老奴給七小姐備的一點薄禮,七小姐可不要嫌棄。”
莫蓮汐並不去接,扭頭看著莫蓮萱,莫蓮萱柔聲說道:“全叔給你,你就拿著頑吧,別聽他說的,全叔那裡竟是好東西,不信,你開啟瞧瞧。”
莫蓮汐聞言笑著接過盒子,謝過全叔開啟一瞧,裡面放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羊脂玉連年如意圖案的玉佩,色澤瑩潤剔透,雕工精湛,一看就是件古玉,絕對的好東西。
莫蓮汐十分喜歡,將盒子遞給秋月,笑著說道:“謝謝全叔,汐兒很是喜歡。”
莫全聞言很是開懷,看了看馬車言道:“剛聽著老夫人的意思,兩位小姐跟著她住,您看這東西?”
莫蓮萱輕輕搖了搖頭,悄聲說道:“我們姐妹自是還住欣華園,我一會自會跟祖母說,東西就搬進欣華園吧。”
莫全點了點頭,他本就覺得長房的小姐,就應該住在長房,好笑有些人,以為把兩位小姐安頓在老夫人院中,長房就是他們的了?真真白日做夢。
他馬上揚聲吩咐道:“你們馬上把咱家大小姐的箱籠,搬去欣華園,都給我仔細著點,但凡誰不小心磕著什麼物件了,家法伺候,刑法加一倍!”
說完,莫全這才整了整儀容,帶著姐妹倆往侯爺的書房去了。
因此次上京帶的東西著實不少,莫蓮萱唯恐人多手雜的,被人趁機摸魚,遂身邊只帶了紫菱,莫蓮汐身邊也只帶了秋雲,並一個捧盒子的總角小廝,其餘人等俱忙著在外照應。
鎮北侯府前後六進,並一個大花園,佔地著實不小,老侯爺平時都在外院的愚得園,長房住著欣華園,二房住著欣悅園,三房住在欣明園。
而所有已過六歲的哥兒,俱都住在外院的浩志園裡,而老夫人就住在正院欣榮園。
這要說起來,這各房的院子裡,又分成若干個小院,那房子不但夠住,多的都有了,很多院子都是空著,沒有住人的。
可偏偏就有人覺得自家的院子不好,心心念唸的想搬進長房的院子住,上輩子人家一家子,都遮掩的極好,偏生沒一個人發現他們的齷齪心思。
要不是莫蓮萱重活一世,怕也是要以為家中長輩關愛,感激涕零的和祖母住在一起了吧?
只可惜,這輩子某些人,恐怕註定是要失望了,想到那些人失望樣子,莫蓮萱發自內心的覺著爽快。
從再次踏進鎮北侯府的那一刻起,莫蓮萱就暗暗發誓:“不是我家的東西我不要,可但凡是屬於我們家的東西,誰也別想奪了去,不管是這死物也好,那‘活人’也罷,誰要是再來打那不該打的主意,可別怪我莫蓮萱心狠。”
莫蓮萱坐在侯府的軟轎上,心裡真真是思緒萬千,前生今世的變化太大,饒是她已經重生了快一年了,在馬上要見到祖父祖母的時候,她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跳的飛快,竟像是要從胸膛裡蹦出來一般。
抬轎的小廝腳底下很是麻利,不多時便已到了老侯爺的靜心齋,這裡已是屬於侯府的禁地了,等閒人決不允許到來的,院內院外都有家丁家將守衛,而莫蓮萱知道的卻遠遠比這些要多。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當年的自己太蠢,被人家當了搶使,造成兩府相爭,卻讓那暗中的奸人白撿了偌大的便宜。
那麼,以自家祖父的本事和隱在暗中的強大力量,未必就會落的那樣悽慘得下場,真真是不肖子孫帶累了長輩啊。
她這剛一下轎,就看見靜心齋那三個祖父親手所寫,端端正正的楷書大字,字字橫平豎直,真真是合了自家的家訓:‘中正做人,平穩做事’。
這一個正,一個穩字,可不就是莫蓮萱現下最緊要的麼?莫蓮萱盯著字看了好一會,自己那顆紛亂不安,百味雜陳的心,在突然領悟到這倆字的真正本意之後,竟真的奇蹟般的漸漸靜了下來。
門口早早等在那裡的綠翠,摸樣還是那樣的嬌俏可人,再不是那三十歲就白了頭髮的可憐樣兒,只見她眼角微紅的說道:“大小姐和七小姐可算是回來了,咱家侯爺等的字都寫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