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的住他的嚼用。
一看大清早的就有生意上門,方老摳在欣喜之餘,偏又覺得納悶:“這一大早的不趕路,歇的什麼腳啊?都還沒撒開蹄子跑呢,就要休息啦?”
他心裡雖是十分的納悶,但送上門的銀錢哪有不要之理?
方老摳是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又是作揖又是彎腰的涎著笑臉詢問:“兩位兵老爺,是要喝茶呀?還是…喝白水…”
他這裡也就只有白開水和茶水,吃食就一點自己炒的花生,黃豆,看著兩位兵爺的穿著,盔甲鋥亮,兵器簇新,一看就不是那下等兵,方老摳估麼著,人家怕是看不上他的東西嘞。
果然,只聽左邊的兵爺嗤笑一聲,大聲說道:“成了,看著你一大把年紀的,也怪不容易,快不要瞎忙活了,咱們就借你的爐灶用用,一會少不了你的賞錢,你且迴避吧。”
方老摳聞言心中一驚:“聽這話意思,怕是有貴人要來哩,不知道能不能替我求副新的布幡啊,這塊,可真的是太舊了……”
方老摳一面連連作揖謝過兵爺,一邊往茅屋裡跑去,想著再給爐子里加幾塊炭,多燒些熱水,就算主子們不用,那底下跑腿的許是要用些個呢?
他這邊正燒了一大鍋的熱水,就聽見官道上鈴聲陣陣,隔著竹簾這麼一看,我的個媽呀,好大的陣仗,馬車足有六七輛,領頭的兩輛更是高大威武,就連拉車的馬都不是凡品。
你看那背上的長鬃順溜的,再聽那響鼻打的那聲氣,嗬,透著一股子勁在裡頭呢。
再看一眼這跟著的將士,僕從,足有一百多號人了,方老摳看著自己燒的一大鍋水,犯了愁:“這麼多的客人,這絕需是不夠用的呀。”
方老摳的愁還沒發完呢,就見領頭馬車上,踩著楊木腳凳下來一位綠衣的小姐,那身材就跟自己門口那柳枝一樣,風一吹,哎呀,扭得那叫個好看!
跟著這後面的幾輛馬車裡,都有漂亮的姑娘下車,一時間花紅柳綠,笑聲鶯鶯,把個方老摳看的都傻眼了,真以為自己個是在做什麼神仙美夢呢。
這一群美人兒是越走越近,其中一個年輕小媳婦,頭上梳著綴仙髻,斜插著三四根銀簪子,咋一看沒啥出奇,仔細一看,這簪頭的花樣竟是梅蘭竹菊四君子,別看這簪子不大,可那簪頭的花蕊都絲絲分明,一看就是上等銀樓的手藝。
方老摳還沒從夢中醒來呢,就見那小娘子伸出手來,在他面前的竹簾上拍打了幾下,手上帶的幾個銀釧子也是丁玲作響,就像那道士做法的法器似得,一下子就把方老摳的魂給收回來了。
方老摳雖是個清苦人,但卻是知道眉高眼低的,知道這大戶人家有講究,女眷不能隨便看,他腿一軟,跪在地上,磕著響頭嘴裡混囔囔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不知道夫人駕到,看慌了神,還請夫人饒命,不要挖了小的的眼珠子去。”
他這裡一通亂說,卻逗得一眾人等大笑,這位領頭的小媳婦正是胡媽媽,她笑著說:“成了,快別磕了,我可擔不起夫人的稱,我就是我們家大小姐跟前的一個管事婆子,你快起來吧,沒人要挖你的眼珠子,且把路讓開,我們要用你的灶火呢。”
方老摳這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子,臨走還諾諾的說道:“敢叫這位大嫂知道,灶上是老漢剛燒的熱水,那水是老漢早上才去溪邊提的,極是乾淨,大嫂有個洗洗刷刷的,不妨用著,倒也便宜。”
胡媽媽身後的丫鬟們都已經開始各行其事了,唯胡媽媽聽的方老摳說話,倒像是個有見識的,又見他有眼力見,會來事,倒是笑了笑,想著一會臨走多給他些銀錢也就是了。
有了方老摳的灶火,再加上莫家自帶的傢伙什,不大會功夫,這莫家姐妹倆的早點就新鮮出爐了。
這幾日連著趕路,想趁著天氣涼爽速速回京,誰到卻是錯過了宿處,已經連續兩晚沒在驛館歇著了,好在莫蓮萱是有經歷的人,並不像以前那樣,半點苦都受不住,倒是一聲不吭的按著莫廣義的安排,一路前行。
她這裡不多事,莫蓮汐這個小的就更加安分,凡事都看著姐姐的樣子來,除了晚上不去民宅住,寧願宿在自家馬車上別的都很好。
莫蓮萱想到民宅怕也不乾淨,要是整套全換未免費時,不換吧,又怕惹來蝨子,所以乾脆依了妹妹的請求,自己也睡在馬車上,可這連著幾天趕路,吃住都很是不好,莫蓮萱心疼妹妹怏怏的小臉,所以這大早上的,才喊人尋了茶寮給妹妹做頓熱乎的吃食。
這會莫蓮汐吃著噴香的肉粥,薄皮的肉包子,新炒的嫩韭菜,橙黃的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