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晏說這句話的語氣顯然有些不妥,但他自己卻是一點都沒察覺,說完就領先往月華苑走去,看著倒有些急切,都忘記先讓一讓瑞王了。
殷子瑾連忙在後面對著瑞王伸手,請瑞王先行,瑞王若有所思的瞧著殷子晏有些著急的腳步,臉上掛著一絲淺笑,跟著進了月華苑。
此時月華苑裡的主位上,卻是坐著慶王爺與廉王爺,兩位王妃陪著端睿長公主坐在左面,莫老侯爺夫妻二人同*郡主坐在右邊,而兩位公主郡主等人,卻是坐在一道紗簾之後。
莫蓮萱這會卻是站在大廳中間,他們三人進來之時,端睿長公主正在質問莫老侯爺夫妻:“本宮倒是不知道,你鎮北侯府教出來的孩子竟如此歹毒,與人比試弓箭,竟是不射靶子要射人啊,可憐我家雲兒現在都還未醒,王叔,您可要為侄女兒做主啊。”
這話裡竟是口口聲聲說是莫蓮萱是故意要殺人,並不提一點比試弓箭的事情。連戴三小姐說都沒說,顯然是下了決心,要讓鎮北侯府給個說法,不會輕易的饒過莫蓮萱了。
慶王爺見狀不由的再心裡暗歎,今兒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他畢竟是主人家,雖然是明知道這個侄女兒,現今就是睜著眼睛不說公道話,一昧的要為自己家的孫女兒出了這口惡氣。
但他卻也不能推脫不管,只能是揚聲問道:“現今御醫到底是怎麼說的?這雲姐兒到底是要緊不要緊啊?”
廉王世子夫人此時正坐在自己阿姑的身後,聞言站了起來。行禮言道:“回叔王的話。侄兒媳婦剛從後堂出來。太醫言說雲華身上並無任何傷痕,呼吸也都正常,說是應該是嚇暈了,旁的還要等人醒來再做進一步的診治。”
廉王爺一聽兒媳婦這話裡的意思。就是啥事沒有,誰叫你孫女兒膽子太小?你膽子小還不走遠些,偏生跑到前面去看,這不是自己沒事找事?
這會子明明是你們家不佔理,偏偏還要空口說白話,硬要冤枉我家孫媳婦兒包藏禍心,是故意傷人,也不想想,這青天白日。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的地界,誰要是這樣直戳戳的就射殺一位朝廷的郡主,那才完全是腦子有病!
他清了清嗓子,沉聲言道:“王叔。現在不如趁著雲華這孩子還在昏睡,咱們先將事情問個清楚才是,這孰對孰錯,總要查個明白才是,好在當時的人也不少,想來看的清楚明白的人那是大有人在,不愁不愁問不出個是非曲直來,這大熱的天,早點弄完了,咱們也都好去吃酒啊。”
慶王爺聞言點了點頭,看著在廳中站了半天,卻依然站姿筆挺,神色穩重,甚至額頭連汗都未見的莫蓮萱。
知道這個女娃兒的本領不小,而心裡更是坦蕩無憂,要不然這會早就是汗流浹背,神色慌張了,哪裡還能站得住?連眼神都不往自家祖父祖母那裡去一個?
這具體的事情究竟是怎樣的,那可早就有人跟他稟明瞭,這還真是怪不到人家莫大小姐的頭上,人家可也是為了救人啊,又不是故意直接一箭射到了雲華郡主的頭上去!
這想來有時候失了準頭,也是有的,自己這些老的出去打獵,妹妹還有射偏的時候呢,更何況這般笑的女娃兒,當時能一箭將前箭撞飛,那可就算定有能耐的了,旁的再多也就不能再奢求了不是?
他眼見著莫蓮萱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裡,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鞋尖十分看,倒是個懂規矩識禮儀的,心裡對這個孩子倒是很有些好感。
因此問話的聲音也不由得柔和了些:“莫家丫頭,你是當事人,就且先當著眾人之面,說說當時的情形來。”
莫蓮萱聞言對著主位行禮應了,這才朗聲言道:“今日之事,乃是明晗公主想著姐妹們在一起熱鬧熱鬧,這便起了主意,咱們分為兩撥,一對一的比試一番,共是五局,贏了的那邊便能得了眾位姐妹們出的彩頭。”
“前面四局卻是兩兩平手,小女本待不比,卻又對自家姐妹無法交代,為此只好與戴三小姐比試一番,事前小女也曾勸過戴三小姐,若是她認輸,咱們不要彩頭也可以,不過是頑笑罷了,沒必要認了真不是?”
“可戴三小姐信心滿滿定要比試,小女在家中倒是常有練習弓箭,所以這戴三小姐一張弓,小女便知道要遭,果然,戴三小姐的箭射偏了,本來哪處不應站人,豈料小女順著一瞧,卻不知何時走過來七八位女子,戴三小姐的箭卻正是衝著人去的。”
“小女心急之下,當即便出箭救人,豈料這人是救下了,卻因為手勁把握的不足,嚇暈了雲華郡主,這倒是出乎小女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