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什麼男女老少了,大家都在為了守護自己的家園,盡全力努力著。
莫蓮萱心裡明白,這是刻意的將聲勢弄得大些。想要將外面人的注意力,全都拉到正面,好讓後門逃生的女眷,能走的順當,傷亡小一點。
想到這點,她不覺的溼了雙眼,想到沈若琳護著的那對嬌兒,想到鎮北侯府的親人,莫蓮萱突的覺得恨由心生,眼前一片赤紅。提劍就衝了上去。
“大門還在,這夥子賊人還沒衝進來。”莫蓮萱看見了緊閉著的大門,還有前院裡無數架起來燒著的鐵鍋。
高高的院牆上架著上百架梯子。一眼望不到頭,這些梯子有自己這邊的,也有敵人的,眼下看起來還是自家佔了上風,外面的梯子顯然少的多。
想來這夥子強盜,壓根就沒想著,廉王府會連大門都沒開,就開始還擊,準備好的說辭和計劃。全然泡了湯,末了。還得在廉王府門前,上演一出爭奪牆頭的生死大戰。
莫蓮萱很快就在人潮中。看見了殷子晏,他還是一襲白衣,只是髮髻上沒有用冠,隨意的繫了一條銀色髮帶,在這樣紛雜的場景中,偏偏還是最引人注目的,那道風景線。
殷子晏的身邊是五架簡易訂起來的雲梯,每架上能站兩人,他右邊的一架上,就站著殷子瑾,正在專心致致的挽弓殺敵。
莫蓮萱到處打量了眼,卻是不見老廉王和廉王爺的人。
她幾步緊跑,口裡大聲喚了聲:“雲清。”
殷子晏聞聲並未扭頭,莫蓮萱只好又連喚了幾聲。
殷子晏整個人就呆住了,他原本以為是幻聽了,顯然沒想著莫蓮萱會到前院,妻子這會應該在後院才對啊!
可是接二連三的呼喚,卻不應是假,殷子晏緩緩的扭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身火紅,英姿颯爽的莫蓮萱,心裡這個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殷子晏突地怒斥莫蓮萱道:“誰讓你來的?你應該帶著重兒離開京城才對,你來這裡,兒子怎麼辦?你怎麼這會犯了糊塗啊?!”
莫蓮萱含著眼淚,拉住他的手,在殷子晏的耳邊輕聲說道:“生死不離。”
說完,極快速的在殷子晏唇上一吻,這就轉身爬上了殷子瑾隔壁的雲梯,換了一個弓箭手下來。
自己開始搭弓射箭,面色如水般陳靜的,一箭接著一箭的外牆外的人堆裡射去,半點不留情面。
莫蓮萱知道,自己多殺一個人,後面的親人們,就會少見一個敵人,多一份保命的機會。
她這會站在最高處,才看到廉王府前頭的情景,不由心裡大為慶幸。
好就好在廉王府在內城,又最靠近皇城,周邊全是王公貴族的宅院,從這裡看出去,並不是廉王府一家被圍攻,一眼望出去,至少也有兩三家也在苦戰,只是卻估不出來是誰家。
自家門外的兵馬可不止千把人,足有兩倍還多,只不過苦於四面都是人家,院牆高深,人手鋪排不開,前面的打生打死,後面的卻是乾著急夠不見。
看到廉王府裡有高臺射箭,敵軍裡也有武功不差的,攀上四周的屋脊,開始搭弓互射。
好在殷子瑾和莫蓮萱都是百步穿楊的高手,一番連射,先解了危急,漏掉的,自有人補上一箭,一時之間,倒還不至於出現支援不住的狀況。
殷子晏站在地上,抬頭看著高處的妻子,這個火一般的炙烈的女子,在此刻像是一朵盛放的牡丹花,也像一直浴火的鳳凰,那麼的耀眼,那多的奪目。
他頭一回恨自己,為什麼就不會武功!
在妻子最需要自己保護的時候,卻不能保護她,而是反過來,讓妻子保護自己,這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殷子晏這心裡是悲喜交加,五味雜陳,生死之間,莫蓮萱不但來了,還對他說出了生死不離的誓言,真的是對他的震撼太大。
一時間,殷子晏都不知道,眼前的一切,到底是現實,還是在做夢了。
“又有兵馬到了!有敵情!”地上有人大喊報警。
莫蓮萱明顯搞不清楚狀況,她站得這麼高,什麼都沒看見,地上的卻是大喊大叫,這怕是謊報軍情,擾亂人心吧?
她掉頭就像一箭射死這人,免得出大亂子,卻聽身邊的弓箭手大喊:“夫人,不要,晨輝院和觀景閣上有哨探,他們用火把發出訊號,這還是鎮北侯教給兄弟們的,您千萬別誤會。”
莫蓮萱瞧都沒瞧他,只不過手上的弓箭已經擺正,一箭出去,又帶走了一條生命。
不過盞茶的功夫,果真又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