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她父親為官清正,靠的是朝廷的俸祿過日子,自然是沒有大把的銀子可以任意揮霍。段青茗又說,鄭安候府殷實富足,雖然這言外之意,是指鄭安候府不用朝廷的俸祿,依舊可以過上好日子,雖然影射鄭安候府的銀子多,來路不明。可是,這也只是影射而已啊,並沒有什麼實際的證據,若是鄭鈞因此而怪罪,倒有倒打一耙之嫌!
而且,段青茗自始至終,可沒說過半句鄭安候府不好的話啊!所以,鄭鈞即便是知道段青茗話裡的影射,照樣半點把柄都抓不到。
所以,這誣陷鄭安候府的罪名不成立!
這下,鄭鈞幾乎氣結,卻無計可施。段青茗再淡淡一笑:
“只不過,我將軍府雖然是清廉之家,可是,一件狐裘,還是買得起的,鐵峰,付銀子!”
鐵峰一聽,立時上前,準備掏銀票出來,然後,付給掌櫃的!
然而,看到鐵峰上前,鄭鈞在一旁又冷笑起來:
“人常說,段家大小姐無才無德,貌似無鹽,在段家,連個丫頭的都沒如。這樣的女子,豈可以隨手拿出幾百兩銀子……掌櫃的,你可給我看好點,別讓有的下作人拿了假銀子出來糊弄人!”
段青茗豎眉冷笑:
“那麼,請問我的銀子,你是不是要親自點過這才放心呢?”見過欺人的,卻沒有見過欺人如此之甚的,這個鄭鈞,人品敗壞,處處難為一個弱小女子,看他的樣子,真的是沒有醫了!
鄭鈞冷冷一笑,反唇相譏道:
“你這樣說,倒是提醒我了——掌櫃的,他們的銀子拿來給我親自數一下,只要我數不對,這狐裘,可不能讓他們拿走!”
說完,鄭鈞轉向了段青茗,冷笑:
“我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若是銀子拿不來的話,以後看到少爺,繞路走,看到我鄭家的鋪子,也請繞道!”
段青茗冷笑,毫不相讓地說道:
“那好,鄭公子的話,我可記下了——要知道,對於鄭公子的人品,我也是十二分的不放心,過會兒,你一定要親自數我的銀錢,而且,這銀錢數不清,我也不敢離開,費事有些人品低下的人,收了我的銀錢,到頭來,還倒打一耙!”
望著鄭鈞,段青茗傲然冷笑:
“只是,如鄭公子所說,這兩百兩銀子,可是個大數,我還得讓人去取來,好讓鄭公子當面數清!”
說話間,段青茗喚過鐵峰,低聲吩咐了幾句什麼。鐵峰領命而去,段青茗除下了頭頂的帷帽,然後,踱到一側的椅子上坐下,再也不看鄭鈞一眼!
到了現在,已經不是買不買這件狐裘的問題了。而是爭不爭得回一口氣的問題了!而這口氣,段青茗是非爭不可!
看到鄭鈞步步緊逼,無中生有,一直靜靜地站在一側,安撫著段譽的劉淵終於聽不下去了,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出聲說道:
“這位公子,段小姐不過說了句實話,不知道公子為何緊緊相逼?”劉淵因為不是奴籍,所以,並不以下人相稱,故而,只稱段青茗為段小姐!
鄭鈞在段青茗的手裡吃了暗虧,正愁有氣沒地方撒呢。再看看劉淵的打扮,不過是書呆子一個,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這個狗奴才,給爺滾開!”
劉淵不擅罵人,聽了鄭鈞的話,立時氣結,再看看鄭鈞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他頓時冷笑起來:
“不知道狗奴才罵誰?”
鄭鈞想也不想地回了句:
“狗奴才罵你……”
話一說完,鄭鈞立時覺得自己上當。他頓時怒火萬丈,走到劉淵的面前,手掌一揚,一個耳光,就要招呼下去。
然而,段青茗比鄭鈞更快,在鄭鈞的手還沒有伸出來之前,段青茗已經將劉淵護在身後,怒視著鄭鈞的眸子裡,隱然有不可拂逆的光芒:
“鄭公子,天子腳下,眾目睽睽,你想怎樣?”
段青茗的眸子裡,充滿了慍怒以及強烈的憎惡。宛如絕頂之上的落雪,冷得極致,酷得極致!看那陰狠無比的表情,有一種寒意,從鄭鈞的頭頂直落腳底。他有理由相信,若是他今天打了劉淵的話,那麼,段青茗真的會拿了把刀子一刀一刀地活剮了他!
那個瞬間,鄭鈞忽然生出一種錯覺。他眼前站著的,這個才到他肩膀的小小女孩兒,並非一個方才九歲的弱質小姐,而是一個氣勢逼人的成年人!
鄭鈞就在段青茗這逼人的氣勢裡,一分一分地怯懦下去。他狠狠地一甩手,色厲內荏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