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一站上山樑,就輕輕地說了句什麼。
身邊所有的人都低下頭去,不敢和他對視。那個人越過山樑,朝下走了幾步,日的冠冕在他的頭頂浮出漸漸的輪廓,亦步亦趨。
段青茗只看了一眼,就低呼道:“這個人是誰?”
段譽望著那個人的身影,冷冷地說道:“他國的塔圖可汗。”
塔圖可汗?
段青茗咀嚼著段譽的話,總覺得這件事的不尋常——程敘偷了人家的東西,人家要找程敘要債,這聽起來,似乎是天經地義的,可是,你若再仔細一想,就會感覺到全部都是漏洞——首先,程敘偷了人家的東西,回到了京城,那些人若要尋訪他們的東西,一是可以和大夏的國主索求,讓他們出現,逼程敘歸還。二則,他們可以拿程敘開刀,直接索回他們的東西。可是,無論怎樣,那些人也不應該地既派了黑衣箭士,又派出黑衣騎士,又要花這麼些功夫來圍追堵截甚至將他們這些無辜的人都牽涉在內啊?
因為,若段青茗沒有記錯的話,這裡可是大夏的京郊,這裡可是一國的國都,這些人如何敢傾巢而出,明目張膽地設伏?難道說,這些人就不怕大夏的禁軍,就不怕大夏的國主問責麼?
不得不說,這正是段青茗思之不得的地方。
段青茗回頭,看了一眼段譽,說道:“譽兒,這些人是怎麼潛入我大夏的?”
段譽冷笑道:“這些人一半是潛入的,另外一半是大張旗鼓而來的。”
大張旗鼓?
段青茗眨眨眼,怎麼最近這一段時間,可沒有聽說有什麼使者來啊?怎麼這些人還能明目張膽而來呢?
段譽看了段青茗一眼,有些話他不想說,可是,到了此時,不說似乎行不通了。段譽微微吸了口氣,說道:“姐姐,你可還記得清鐸和玉蘿公主麼?”
前一段時間無聲無息地消失的清鐸和玉蘿公主麼?他們兩個,似乎在一夜之間就消失了,既沒有和段青茗打過任何的招呼,也沒有帶過任何的書信,彷彿,那些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可現在,段譽怎麼就提起了他們呢?
段青茗不由大吃一驚,她失聲道:“清鐸和玉蘿怎麼了?”
這兩個人怎麼了?
段譽不由一聲冷笑:“他們好得好呢……”
看到段青茗還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段譽搖了搖頭,強自將最關鍵的那兩句話嚥了下去。他說道:“姐姐一會兒就能看到他們了。”
段青茗望著那個叫塔圖的可汗,不由眨眨眼,說道:“譽兒,你不會想告訴我,這個塔圖就是玉蘿和清鐸的父親吧?”
段譽點了點頭。
這下,段青茗開始風中零亂了——怎麼回事?這個程敘居然偷了玉蘿和清鐸父親的東西?再加上清鐸和玉蘿公主的一夜之間消失,這不得不令段青茗聯想到,這個塔圖,就是為了他的一雙兒女而來,是為了程敘而來。
可段譽說,玉蘿公主和清鐸就要出現了,那麼,他們可是出現在塔圖的身邊麼?
可按照道理來說,段青茗和玉蘿公主和清鐸都曾經是朋友啊,是朋友,就不應該傷害他們才是啊?可現在,段青茗忽然覺得,這件事根本就沒有這麼簡單。
段青茗不由地問道:“譽兒,清鐸和玉蘿和他爹在一起麼?”
段譽想了想,又點了點頭:“清鐸和玉蘿都是他爹派來的,現在任務完成了,自然要回他爹爹的身邊了!”
段青茗望著段譽,知道他還是沒有說出關鍵的一句。
段譽知道,段青茗不是一般的人,有些事,你即便現在那瞞著她,可是,卻不能瞞上一世。所以,若是現在和她說清楚的話,那麼,到時,就還有轉彎的餘地!
正文 第七百零一章 炎凌宇說,他不後悔
想到這裡,段譽拉著段青茗的手,說道:“姐姐,我下面的話,你不要打斷,可是,聽了之後,要象根本沒有聽過一樣,既不能影響你的判斷,更加不能影響你的情緒……你能做到麼?”
段譽直直地望著段青茗,那眼神彷彿在說,若你做不到的話,我就不說了。
段青茗用力地點了點頭。她忽然發現,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和自己有關的,說不定,今日來這山上,為的就是自己。
可是,原因呢?
很可能就是段譽要說的話了。
段青茗的心忽然忐忑不安起來。她手心滲著汗水,卻咬牙,說道:“譽兒,你什麼都不能瞞我……無論炎凌宇怎麼交待都好,我都有權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