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太陽穴,心中開始盤算起來,萬一安陵家真的因為皇后被推翻對付太子的話,自己又該如何?
仔細想來,放眼雲國上下,真的能跟安陵家抗衡的幾乎找不出一個來。
除非幾個有實力有能耐的家族聯手,或許還有可能。
“主子,這幾天你心事重重的,是不是還在擔心司空良說的話?”劍舞那一天就在書房的屋頂上盯著,就怕司空良會惡毒到對自己的女兒不利。
正巧被她聽到了那些話,所以對主子現在的困擾十分了解。
“司空良這隻老狐狸不會輕易放過我這一顆棋子的,就怕他會使出什麼奸計…”眼看著距離下月初八的大婚之日就十五天了,司空冰嵐不想出任何岔子。
這些天,她一直在考慮的不是對付安陵家,也不是阻止司空良,而是想著怎麼讓帝君放棄對付皇后和曾經害過太子生母的那些妃子。
畢竟,這後宮跟前朝的牽連甚廣,要是帝君一意孤行的話,恐怕最危險的就是他最疼愛的太子了。
“小姐,現在皇宮裡還沒什麼動靜,萬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奴婢會第一時間稟報的,您就別擔心了。”劍舞擔心的看著她。
這明明都要成親了,是天大的喜事,可怎麼感覺整個帝都和司空府都氣氛壓抑呢。
“呂家和安陵家你繼續讓暗士盯著,還有,幫我安排入宮,我想親自跟帝君見一面。”司空冰嵐放下劍譜,若有所思的說道。
“小姐,這種時候您進宮,恐怕不好,而且,帝君也未必肯見小姐您。”劍舞好心勸道,“小姐,在成親前,您就別想那些傷神的事情了,安下心,開開心心的做個準新娘就好了,其餘的事情,奴婢會幫您盯著的。”
其實她的話,司空冰嵐又何嘗不想,誰讓自己的親爹第一個倒戈了,這麻煩也就一個個冒出了投。
“小姐,要不然您跟奴婢出府逛一逛吧?說不定能讓心情好一些,也能忘了這些煩心的事情。”劍舞輕輕拉住她的胳膊,拽著她往外走。
“這都快天黑了。”司空冰嵐還來不及制止她,人已經被拖出了司空府。
“小姐,晚上的市集才熱鬧啊,您不知道,最近帝都裡來了個表演戲法的,可精彩了,奴婢帶您去瞧瞧。”說著,劍舞就把她往人多的地方擠去。
而跟在後面的奼紫和嫣紅哪裡跟得上他們,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被甩開了。
劍舞在擁擠的人群中來去自如,很快,他們來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
確定四下無人之,劍舞才開口道,“小姐,其實是玄明公子想要見您,奴婢才找了個藉口把小姐您拉出府,也好藉著街上的人群把皇后娘娘的兩個眼線甩開。”
“皇后娘娘就是安陵家的人,你這丫頭怎麼就相信玄明公子會幫我呢?”司空冰嵐的眼眸中泛著睿智的光芒,神色平靜的反問道。
“奴婢相信玄明公子是因為,玄明公子幾次救主子與危難中,而且現在的安陵家到是要扳倒太子,還是繼續扶持太子還不清楚,如果可以,奴婢希望小姐可以先聽聽玄明公子的意思。”劍舞冰冷的面容上,帶著幾分真摯。
司空冰嵐最瞭解她,她一般是不會隨便輕信什麼人的,尤其是在對方的立場不確定之前,更加不會輕舉妄動。
今天她竟然可以為了安陵玄明把自己帶出府,想必也是為了自己的事情,斟酌了許久的。
“帶我去吧。”她微微點頭,算是答應了。
劍舞轉身把她帶進了一片茂密的樹林中。
在竹林的盡頭,安陵玄明一襲白袍勝似蒼雪,一塵不染,在霞光映照的林子中,斑駁的樹影遮擋住了他臉上的表情,只是身上那股華貴的氣息,從未變過,就算靜靜站在那裡,就已經給人一種強大的威壓和震懾力。
“奴婢在這裡等著,小姐您過去吧。”劍舞停住了腳步,沒有再跟過去。
司空冰嵐踩著被竹葉鋪成毯子的柔軟泥土,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剛剛隔得遠她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可等她走近了,這才發現,安陵玄明的脖頸裡竟然有一道刺目的劍傷。
那傷口雖然已經癒合了,但還是留下了印記。
如果這劍口再往左邊半寸的話,恐怕現在她已經見不到安陵玄明瞭。
“嵐姑娘,好久不見你也不必用這種眼神盯著我瞧吧?現在都要做太子妃了,要是被旁人瞧見了,恐怕要說我勾搭太子妃了。”還是一如既往的輕佻和揶揄,安陵玄明還是沒有太大改變,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