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因為前幾天王家出了事的緣故吧。”司空冰嵐一邊翻看著袋子裡的大米,一邊看似隨意的低聲道。
“嗯,聽說王員外覺得自己兒子死得冤屈,所以沒有辦喪事,也不肯讓人把自己的兒子埋葬入土,說是要等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之後,才發喪。”太子低聲回答道。
雖說死者為大,兒子死了,放在家裡總不是辦法,但是事情一天沒調查清楚,王員外一天就不能安下心來,這為人父母的,又怎麼能甘心看著自己的孩子無辜慘死,還被說成是自殺。
司空冰嵐能夠理解王員外憤怒的心情,但是憤怒並不能解決事情。
她抬眼朝櫃檯中正在算賬的先生看去,突然靈機一閃。
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微笑著開口道,“先生,我想跟王員外談一筆大生意,不知王員外可否在店中?”
那算賬的老先生抬了抬眼皮,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見她衣著光鮮,一看就是上好的雲絲錦緞,再加上樣貌非凡,不像是沒事找事的。
於是把手中的筆擱在了一旁,清了清嗓子問道,“這位公子看起來面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
三冬省中,外來的商客很多,經常會遇到這樣的年輕商人,倒也不足為奇。
所以老先生並沒有起疑心,而是帶著和藹的口吻。
“從帝都來此。”司空冰嵐應道。
一聽到帝都,老先生的眼睛都亮了。
這都有大半年沒有遇到過從帝都來的客商了,而且還是說要談大生意。
眼下他們王家剛剛遭遇了那麼悲慘的事情,都處於十分沉悶的氣氛中,王員外更加是沒有心思在店裡,再這麼下去,恐怕生意也會做不下去。
老先生心下這麼一想,是絕對不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的。
但是見司空冰嵐年紀輕輕,身邊又沒有其他年長的人一起,又不免擔心。
“請問公子如何稱呼,此次前來三冬省是一個人麼?”
“晚生姓嵐,此次是和哥哥一起來到三冬省採購米糧的,只是初來貴寶地,並不熟悉,所以到處轉轉,正巧進了王家米行,見米行中的米比起別人家的質量好上許多,所以與哥哥商量後,決定跟這裡的老闆談一談,不知老先生可否通報?”司空冰嵐字字謹慎,擔心被這老先生看出些什麼。
畢竟自己並沒有真正經商的經驗,而剛剛說的這一番話,也只是想渾水摸魚而已。
好在老先生見這兩個年輕人一臉正氣,倒是沒有多作懷疑。
“兩位公子若是真有意想要談的話,那就請隨我來吧。”說著,他從櫃檯裡走了出來。
他有些駝背,走起路來卻十分快。
老先生並沒有帶他們去米店裡屋,而是走出了米店,朝不遠處那一排排交錯的宅院走去。
果然跟司空冰嵐預料中的一樣,王員外並不在米店中,應該是因為傷心過度,所以無心經商吧。
在老先生的帶領下,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座莊嚴巍峨的大宅院前。
宅院大門口,有六個家丁把手。
家丁們見是老先生帶來的人,也不上前詢問,十分恭敬的就開啟了大門,讓他們進去。
王員外的宅院倒是規模挺大,亭臺水榭,畫廊玉樹,一應俱全,雖然是行商的,但是宅院倒是不顯得俗氣,反而有些文雅的味道,相信這個王員外應該也不是個肥頭大耳、老奸巨猾的商人。
老先生帶著他們走到了大廳中,隨即對一個丫鬟吩咐道,“去把老爺叫來大廳,就說有貴客到。”
“可是老爺他昨夜又喝多了,宿醉還沒醒過來呢。”丫頭一臉為難的說道。
“哎。”老先生沉默了好一會兒,無奈的搖了搖頭。
轉身又開口道,“兩位公子,今日恐怕是不行了。”
“沒關係,改天也可以。”司空冰嵐站起身來,處變不驚的淡淡道,“反正我和哥哥還要在三冬省逗留一些日子,若是王員外願意見面一談的話,老先生可以命人去白雲院找我們。”
“實在是抱歉了。”老先生又要朝他們彎腰作揖。
卻被司空冰嵐手中的檀扇止住。
“不必送了,我們自己走就好。”說吧,她和太子兩人離開了王員外的府邸。
回去的路上,太子嘟囔著嘴,不吭一聲,彷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司空冰嵐當然知道,他是因為自己在老先生的面前稱他為自己的哥哥,才不高興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