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的臉，心裡清楚自己這是出現幻覺了，和以往的見鬼經歷不同，現在的她沒有感受到多少恐懼，卻也沒了以往掙扎求生的想法。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想了半天也只是總結出三個很沒營養的字“我累了”。

也許不是真的累了，而是意識到身為普通人的她和變成厲鬼的章綠柏之間差距如此之大，有些絕望了。

絕望，是殺死一切希望的冷麵殺手。

逛得累了，陶小倩買了杯熱咖啡，獨自坐在還泛著潮氣的石凳上，現在是白天，學校裡的人很多，雖然沒有其他學校那種情侶手拉手的場面，但往來人群的歡笑打鬧聲，還是能給陶小倩帶去一絲生機。

看著一張張燦爛的笑臉，羨慕嫉妒充滿內心，如果沒有莫名穿越到那個動不動就失靈的破系統裡，那現在的她也會像她們那樣笑得開心吧。可惜沒有如果，她的的確確變成了於碧曼，一個因搶了別人男友而隨時會被鬼殺的女人。

趁著人多，陶小倩去了趟餐廳，敞開肚皮吃飽後又打包了兩屜包子，即便學校餐廳白天總有不少人，她也要存些糧食以防萬一。

天色再次變暗，校園裡往來的人漸漸變少，當最後一盞路燈熄滅的時候，陶小倩知道，只屬於她的見鬼時間又到了。

深吸口夜晚獨有的涼風，舒展著因缺少運動而不太靈活的筋骨，再摸摸放在揹包裡的食物和水，陶小倩終於找回了一點希望。雖然不曉得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但她不會放棄，只要還能動，她就要不遺餘力地活下去，因為誰也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出現轉機。

風越吹越猛，陶小倩穿上帶來的厚外套還是有點冷，無奈之下只好在校園裡穿行，她本想原地不動，保留些體力的，但現在看來，她要是一直戳在那兒，都不用章綠柏出手，她就得凍死。

時間指向午夜十二點，全校所有的路燈突然集體閃了兩下，陶小倩新生警覺，來了。

果然，隨著路燈的再次熄滅，校園裡紛雜的聲音不見了，任憑陶小倩如何仔細去聽也只是徒勞，要不是還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她簡直以為自己的耳朵壞掉了。

警惕地瞄著周圍，陶小倩很慶幸今晚的月亮很亮很圓，這種自然的光亮能帶給她不少勇氣，更不用擔心突然陷入黑暗。

“你以為離開宿舍就能逃掉嗎？”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陶小倩如受驚嚇的兔子般跳得老高，再回頭，就看到一身紅衣的章綠柏站在身旁，正森森地望著她，嘴角是毫無溫度，只有惡意的笑容。

“你，你到底要怎麼樣？”關鍵時刻該死的見鬼恐懼症犯了，陶小倩腦子裡迴響著“快跑”，腿卻一步都邁不動，這種情況和昨晚被血水淹沒時很像，她懷疑昨晚可能不是被血水困住，而是被自己的恐懼困住……

“我要怎麼樣？”章綠柏冷笑兩聲，聲音陡然調高：“你說我想怎麼樣？要不是你，季晨怎麼會離開我，都是你！他甚至為了你罵我，他竟然罵我！他從來沒罵過我，都是你，你的錯！”

章綠柏陷入癲狂的狀態，尖細卻毫無溫度的手指快指到陶小倩的鼻子上了，幸虧她費勁巴拉地向後挪了幾公分，不然鼻子就被那發黑的長指甲給戳爛了。

“如今我死了，你卻好好地活著，你說我要怎麼樣？”語調突然恢復正常，章綠柏幽幽一笑，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尤其是眼前這個搶了她愛人的賤貨。

“你聽我說！”章綠柏的放鬆傳遞到陶小倩這裡就成了危險訊號，不甘心束手待斃，陶小倩決定賭一把，連死後變成鬼這種事都體驗了，那她說自己只是不小心穿到於碧曼身上的倒黴蛋，對方應該也會相信吧？

“你說你不是於碧曼？”看陶小倩一個勁兒點頭，章綠柏突然笑了：“於碧曼，我終於知道季晨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他那麼單純，怎麼架得住你這種撒謊不眨眼的混蛋的煽動！”

“我沒撒謊，我說的都是真的。”陶小倩急得滿臉大汗，可惜她拿不出任何不是於碧曼的證據。

“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章綠柏揮手打斷了陶小倩的話，惡狠狠地瞪著她，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你記住，只要你還披著於碧曼的這身皮，就要承擔她要接受的懲罰！”

陶小倩嘴裡泛起一股苦味，唉，看來她太天真了，竟然想和鬼講道理，真要是講道理的鬼，還會在這兒晃悠麼！

“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殺你的，”見陶小倩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章綠柏笑得更舒心了，“我會變成你的噩夢，無時無刻跟著你，直到有一天，你也……”章綠柏說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