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回了韓老夫人的院子,只是話還沒說上幾句;楚氏便帶著臉色十分不好的韓婉怡來請安了。
婉盈上前給楚氏行了禮;見韓婉怡並未有與她行禮招呼的打算,也不介意;反正她也不想回禮。
“一家人;無需多禮,快坐吧。”韓老夫人臉色不變;隨和道:“也是巧了;既然盈姐兒和怡姐兒都在;那便把月姐兒也叫來,咱們好好說說話。”
楚氏嘴角微扯,道:“月姐兒怕是身子還沒大好呢。”
韓老夫人眉頭微蹙:“養了這麼久也該好了;月姐兒年紀輕身子好,若是一個月都沒養好,可是大夫不好?還是用的藥不好?咱們這種人家,還能治不好病?”
楚氏急忙賠笑道:“是媳婦說差了,媳婦只想著讓月姐兒多多將養一番,並沒有其他意思。”
韓老夫人便道:“雖說你是好意,但小孩子家家的,多出來轉轉總比悶在屋子裡養身子的好。”
楚氏便喏喏應了,自有丫鬟前去傳話請人。
看了場好戲的婉盈此時才笑道:“我也是許久未見三妹妹與四妹妹了,定是要好好與她們說說話。”她假裝對韓婉怡吃人般的眼神毫無所覺,又道:“我還欠著四妹妹一對墜子呢,這次總算是給她帶來了。”
若是婉盈不開口還好,她這一開口,便直接點燃了韓婉怡那顆不平衡的、滿是怒火的心,憑什麼她現在嫁的比不上一個庶女?憑什麼她要把心上人讓出去?憑什麼她要來過那種日子?若果是她嫁給季文衍、嫁入威遠侯府,那過好日子的便是她了!
都怪韓婉盈,若不是這個女人,她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韓婉怡像是瘋魔了一般想到。
“都是你——這都是你的錯——”
正在與韓老夫人說笑的婉盈絲毫不掩驚訝的看向肚子凸出、對她怒目而視的韓婉怡,卻見她雙目赤紅,指著她的手都在發抖,“三妹妹,你這是……”
韓老夫人擺擺手,伺候的丫鬟們便都順從的垂頭走了出去,只留下幾個心腹大丫鬟在。
“三丫頭,還不快坐下?”韓老夫人沉聲喝道:“雖說都是一家人,並不會外傳,只是你可是尚書府的姑娘,誰教你當著長輩的面撒潑的?”
韓婉怡卻似是沒聽到一般,依舊直直的盯著婉盈,憤恨道:“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該是我的,是你搶走了我的東西,如果不是你,我不會過得生不如死……”
眼見韓婉怡說話越來越沒有分寸,楚氏神色一變:“你這丫頭,還不給我住嘴!”
“我就要說!憑什麼我要忍受這些痛苦?”韓婉怡被兩個丫鬟攙著身子,嘴裡的話止都止不住:“我是尚書府的姑娘,憑什麼要去討好一個五品小吏家出來的賤人?憑什麼要去和卑賤的侍婢分享我的丈夫?這些都不該是我受的!都怪你!這都是你的錯!你一個小小的婢生子,憑什麼過得比我好?那些本該是我的!全都是我的!”
婉盈冷下臉來,卻並不回嘴。是,她是婢生子,可這又怪得了誰?韓婉怡說這話,可不就是把她親爹親孃給繞進去了嗎?
楚氏臉色更是不好,這就要上前去堵住她的嘴,她現在壓根不敢看婆婆的臉,她是真的被嚇到了,她的乖女兒,為何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住嘴!”韓老夫人一拍桌子,訓斥道:“三丫頭,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這話若是傳出去了,你可還要做人?你讓韓府、讓你這未出世的哥兒以後如何自處?家裡還有你的弟妹,你是要害死他們不成?”
韓婉怡憤憤的住了嘴,眼睛依舊盯著婉盈不放。
韓老夫人粗喘一聲,道:“你這幅行事姿態,哪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一個姑娘家,對姐姐說這話,你不嫌丟臉,我韓家還丟不起這臉!”
婉盈怕老太太出事,急忙上前輕撫她的胸口,低聲道:“祖母當心,莫要氣壞了身子。”旁的話她也不敢多說,就怕又刺激到韓婉怡說出更過分的話來,到時候老太太怕是要更生氣了。
楚氏臉色難看的上前輕掐了韓婉怡一記,對著韓老夫人賠笑道:“三丫頭這是累著了,媳婦這就帶她去休息,母親萬萬不可生氣。”
韓老夫人拍拍婉盈的手,重又冷下臉來:“三丫頭,日子是人過的,你自個兒想不開,那就與你母親多說說,聽聽她的話……若是再說出這種話來,我定不輕饒了你。”
發了一通脾氣的韓婉怡總算是恢復了些許理智,聽了這話也沒再反駁。
“以後與你過一輩子的是你的丈夫,旁的都不算什麼,若是事事都往家裡跑,你讓盧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