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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不知道為什麼,郝連玦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她都記憶猶新。特別是郝連玦最後的那番剖白,現在想起來還讓幼儀臉紅心跳。

她活了兩輩子,可是頭一次有男人向自己表白,不為所動那是騙人。可她深知自己跟郝連玦之間的鴻溝,是不可逾越的。動心又如何,有緣又怎麼樣?誰能逃得過命運?她自問沒有那種好命!也不會寄希望在虛無縹緲上面。

腳踏實地的過日子,雖說枯燥些,難免一片死水,畢竟能一生安穩。郝連玦去了東邊,一年半載是難以回來。到時候自己及笄,定下婆家嫁過去,兩個人怕是此生再無交集。所有這一切都會成為美好的回憶,就當是做了一場風花雪月的夢吧。

春花見她若有所思不敢打擾,輕輕擦著她的後背。

半晌,幼儀才輕聲吩咐道:“一會兒你去平南王府一趟,找個叫郝建的人,把這塊玉佩交給他。你就說是他家主子讓我保管,如今完璧歸趙了!”

春花答應下,把玉佩用乾淨布小心的包好。她雖然說不出個名堂,卻也看出這玉佩不是一般俗物。金府這麼多主子,連老太太算在內,沒見誰戴過這般成色的玉。

再聽見平南王府四個字,她忍不住想起了郝連玦。主子這趟去獵場沒帶任何人,她不知道主子都經歷了什麼事情。看來似乎是跟那位郝公子有交集,而且還不一般。不過她只抱著一個態度,就是主子的吩咐要絕對的執行!

春花在丫頭之中不是最伶俐,貴在她有一顆忠誠的心。忠誠到有些執拗,眼中、心裡只有幼儀一個主子,其他人都排在後面。她從不揣度主子的心思,嘴巴嚴實更不會背後亂說話。所以有什麼私密事情,幼儀從來都是打發她去辦。

別看她老實不愛言語,卻並不是膽小懦弱之輩。該說的話,一句都不會少說。辦事穩妥,還從來沒砸過。

倘若其他丫頭聽見去王府辦事,還要找個從未見過面的人,心裡指定會忐忑不安。可春花一心想著辦好主子的差事,竟沒有其他任何想法。

她從金府的後門溜出來,假說替主子去汪府走一趟。眾人都知道幼儀跟韋茹是好姐妹,兩個人偶爾也打發丫頭們來往,所以金府的門人也未往心裡去。

春花出了金府一路往東,轉過幾條街就瞧見一座氣派的府邸。門口蹲著兩隻齜牙咧嘴的石獅子,五間門房雕樑畫棟,廊下放著幾條大板凳,上面坐著幾個穿戴講究的大爺,正一邊說話一邊喝茶水。

她過去行了一禮問道:“敢問各位大爺,府中可有個叫郝建的人?”

聞聽這話,那幾個人都瞧過來,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你是哪府中的丫頭,怎麼直呼我們大管家的名諱?”其中有個人問著。

春花獨身一個人來,穿戴雖然整齊,卻終究不華麗。況且她長得五大三粗,全然沒有半點姑娘家的嬌滴滴模樣。門口做得這些都是常年迎來送往的下人,最會揣度來客的身份。

他們見春花這丫頭雖然瞧著粗鄙,卻絲毫不忸怩,還敢直呼大管家名諱,便沒敢太輕慢。

“你別管我是哪府的丫頭,我就找郝建。麻煩哪位大爺給通報一聲,我在這裡謝過了。”春花跟在幼儀身邊久了,多少受了些薰染,板著臉說話也流露出幾分氣場來。

外面這些跑腿的下人不敢馬虎,讓春花稍等片刻趕緊進去回稟了。

門口偶爾有人經過,春花便挨著牆邊不顯眼的地方站著。不大一會兒,從裡面出來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挺普通的衣裳、鞋帽。他寬肩窄腰,眼神帶著銳利,步伐穩健氣息平穩,應該是個會些拳腳功夫的人。

他一出來,原本坐在大凳子上喝茶閒聊的人全都站起來。一個個都陪著笑臉,點頭哈腰的行禮,“大管家好。”

“沒事少湊在一起嘚嘚!把這些凳子往裡面挪,免得大老遠就瞧見,還以為咱們王府養閒人呢。”他自帶不怒而危的威嚴,聲音不高卻震懾人心。

那些人趕忙挪凳子,他往門口尋摸著,看見春花不由得微微皺眉。

都說主多大奴多大,這王府的大管家派頭夠足。春花見狀迎上前,不卑不亢地說道:“郝建?”

旁邊的人聽了都側目,敢這樣直呼大總管名諱的人還真不多。那些上門來走門路的人見了,都要尊稱一句總管,少不得賠上些笑臉。這丫頭瞧著不起眼,不知道是什麼來頭,竟敢這樣跟大總管說話。

春花心裡卻沒有半點不尊重的意思,她只是想再次確認眼前人的身份。她手裡的玉佩價值不菲,可不能給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