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我就去回稟母親,先把妹妹屋子裡的地龍生起來。”
“無礙,我並不覺得冷,打小我手腳就冰涼,估計是沒有人疼吧。”幼儀玩笑著回道。
“胡說!祖母、母親還有我,哪個不是打心眼裡疼你?”玉儀笑著罵道,“你這丫頭就是不知足,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愛你一個!”說完寵溺的伸出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咯咯咯,好癢。”幼儀笑起來。
屋子裡充斥著歡快的笑聲,姐妹二人拉著手齊齊坐在榻上,一副姐妹情深其樂融融的樣子。
冬雪打外面進來,手中端著一碗藥,一股子苦澀的味道立即彌散開來。幼儀立即覷著鼻子,滿臉的嫌棄。
“吃藥才能調理好身體。”玉儀把冬雪手中的藥接過去,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幾下,“趁熱喝,涼了會更苦!”說完遞了過去。
幼儀不情願的接過去,放在嘴邊,一股子難聞的味道一下子就衝到鼻子裡,讓她的臉皺成一團,把藥碗挪開。
“快喝啊,憋住氣一下子喝光,然後再吃顆酸甜可口的話梅。”玉儀催促著。
她聽了又把藥碗端起來,可味道實在太沖,她真是喝不下去。她再次把藥碗移開,用可憐兮兮求助的眼神瞧著玉儀。
“真是個孩子,喝藥有什麼難的?”玉儀見狀笑了。
“那大姐姐先喝一口!”幼儀突然把藥碗送到她嘴邊,“既然大姐姐認為喝藥不難,就給幼儀做個榜樣。”
“額,藥豈是胡亂喝的?”玉儀沒料到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回絕著。
“不嘛,大姐姐要是不喝我就不喝!”幼儀破天荒撒起嬌來,“大姐姐方才還說疼我,眼下又讓我一個人喝這苦水。”
旁邊的抱琴趕忙上前說道:“四姑娘這不是為難大姑娘嗎?誰都知道有病才能吃藥,好好的人吃了藥恐怕要吃壞呢。雖說四姑娘依仗、依賴大姑娘,卻也不能讓大姑娘以身犯險。若真出了什麼事,四姑娘心裡也會過意不去,還會背上加害嫡姐的罪名!”
自從廚房的六嫂子被攆出去,抱琴是把幼儀記恨上了。可畢竟主僕有別,她再怎麼得玉儀的信任,也不敢明目張膽找幼儀的茬。沒想到今個兒就碰見幼儀非要玉儀喝藥,她便站出來夾槍帶棒的說了一通。
這話說得衝玉儀的心,她剛想要假意斥責抱琴幾句,卻聽見秋月開口了。
“抱琴姐姐這話說得太嚇人,還沒怎麼著,就給姑娘扣了一頂加害嫡姐的罪名。大姑娘一直對姑娘疼愛有加,凡事都想到頭裡,姑娘日夜感念,怎麼就加害了?況且加害也得講究手段啊。
這碗藥是大夫開得,給姑娘調理身子用得,誰會在裡面下毒不成?況且即便是毒藥,大姑娘喝一口,剩下的都是姑娘喝,到底是誰被加害?而且不論什麼東西都講究個量,喝滷水能死人,可每天吃滷水點的豆腐,沒看見誰口吐白沫。
抱琴姐姐,咱們都是做奴婢的人,心裡都盼著主子好,怎麼能給主子掰生?得虧大姑娘是寬容善良的人,又知道我們姑娘不是那樣的人,不然姐妹翻臉或是心生嫌隙,你才會背上禍害主子的罪名!”
幼儀心裡暗暗讚了一個,上次經過大鬧廚房她就發現秋月是個嘴上功夫了得的丫頭。但凡是有一星半點的理,都會被她抓住辯成八分,看來自己把她弄進屋裡侍候是個正確的決定!
“大姐姐,你該不會真得認為這裡面有毒吧?”幼儀又把藥碗遞過去。
“怎麼可能呢。我幫四妹妹嘗一口好了。”玉儀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一絲僵硬,說著接過去喝了一口,“不太苦,不過快要涼了,你快點喝吧。”
“謝謝大姐姐。”幼儀甜甜的笑著,又把藥碗接過去一飲而盡。藥碗在她們姐妹手中傳來傳去,裡面的藥快要冷掉,苦味又重了幾分。
冬雪把酸梅遞過來,也給了玉儀一顆。玉儀接過去塞進嘴裡,可滿嘴還是苦澀的味道。不是她嘴裡苦,而是心裡苦!玉儀在姐妹們跟前一向是嫡長姐懂事端莊的模樣,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有絕對的話語權。可眼下卻被牽著鼻子走,還是被最不起眼的四妹妹並著小丫頭給挾持住了,真是讓她惱火。她狠狠瞧了抱琴一眼,平日裡覺得這丫頭難得的伶俐,這功夫怎麼就說不過一個小丫頭了?
偏生滿腹的怒火又沒地方發洩,還要笑臉相對,這滋味她生平第一次體會。四妹妹不過是去了一趟田莊,回來之後怎麼就大變樣了?都說人要是去鬼門關一趟就會大徹大悟,難不成是因為她生病差點死掉的緣故?
不過即便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