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晏母折身,溫聲言道:“快起來吧,回去好好考慮考慮,不要一時衝動,白白浪費了韶光。”
“不”,梅萍搖頭,堅決道:“老夫人,奴婢並非一時衝動。奴婢所言,字字句句發自肺腑,絕無半點虛言。求老夫人成全。”
言罷她連著給晏母叩頭。
晏母長長嘆氣,她早早料到,梅萍決計不會肯。她此刻情狀,瞧著也是可憐。罷罷罷,左右兒子的意思,自己已傳達清楚。兒子亦說過,她若執意不肯,要呆在府裡,也由得她。
“既這般”,晏母開口道:“那便留下吧。只不必過來侍奉我,就在你住處自行供奉菩薩即可。”
兒子明擺著不想與她再有任何交集,她呆在怡園算怎麼回事?牽牽扯扯始終不方便。莫到時候,兒子請安都不得安適。
聽得晏母的話,梅萍沒有抬頭,眼裡有不知名的情緒,一閃而過。
她依舊恭謹垂首叩拜晏母,感激涕零道:“謝老夫人成全。老夫人真正大慈大悲,菩薩心腸。
她叩拜著:老夫人的恩德,梅萍銘感五內,永世難忘。日後,定當每日早晚為老夫人祈福。老夫人您一定會延年益壽,福澤豐厚,福報多多。”
“好好好,承你吉言。起來吧。不早了,你也趕緊的回去歇著吧,等下,日頭該高了。”
“是,多謝老夫人關心。奴婢不擾老夫人休息了,奴婢這就告退。”
晏母立在原地,看著梅萍的背影,心裡不是不惋惜的。
待晏逸初再來給母親請安時,聽得母親的轉述,他沒有作聲。梅萍懂他的意思就成。她不願離府便不離罷,橫豎他是不會再跨進她院子
不日,書房內。
晏逸初書案上擺放著一封信函,晏海望著書案後端坐的主子爺,等候他的指示。
晏逸初隨意的拆開來,大致瞟了一眼,手指一鬆,信箋輕飄飄落下。他嘴角微勾,唇泛冷笑。幽暗的眸中躍動著一抹殘酷的興味。使得他冰寒的面色顯得尤為陰森。
這是截獲的柳家寄給吳嬤嬤的第五封信了。口吻一封比一封急迫,最近的兩封則簡直已是暴跳如雷,怒不可遏!
信的內容大同小異,歸結起來只有一箇中心思想:他的寧兒到底怎麼樣了?死還是沒死?若還活著,能不能預測大概還要多久才會死?有沒有將死的跡象?
自第二封開始,末尾總要氣急敗壞的質問:“到底有沒有收到信?為何遲遲未有傳遞訊息?”
晏海深知主子爺的脾性,知道爺的這副表情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真的被惹到了,而“肇事”的對方將會黴運連連,很倒黴很倒黴。。
事實上,柳家應該已經行在黴運中了,晏海當然知道主子爺一早派晏辰去慶州,所為何事。
依照主子爺的動作,這柳家的下場大概遠不止會很倒黴這個程度。。
估摸著最終結局非一個慘字了得!家破人亡許都是輕的了。。。
能怪得誰去?他們先不仁,就休要怪爺不義!
“不用理會。”晏逸初不疾不徐,聲音冷靜。
他行的本就是借刀殺人之計,要的就是他們自取滅亡。如此只需以靜制動,以逸待勞,坐觀成效便可。
是以,這一封信一如前四封一般,唯一的作用不過是先留存著,權當物證以備不時之需。
“是。”晏海恭聲應承。緊接著照例問詢:“爺,還有別的吩咐麼?”
“沒了,你去吧。”
“是。”晏海一鞠躬,折身準備步出書房。未待行至門口,耳邊隨即傳來主子爺的聲音:“等等。”
他立時回身,走回書案前。
“爺有何事?”
晏逸初也是陡然間福至心靈,想起一事,遂喚住晏海。
他對著晏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得晏海心裡發毛。。
“你覺得少夫人怎麼樣?”他開口問。
晏海心裡警鈴大作~少夫人就素個雷區啊!一個答得不好,不說粉身碎骨那麼嚴重,只也夠他吃一壺的了。。。
沒有時間可供斟酌,爺正盯著他呢。。
他快速思忖了下回道:“少夫人性情良善,為人和氣,是一個很好的人。”
他刻意淡化了少夫人秀雅絕俗的出塵容貌。用詞極其中性~
晏逸初靜了片刻,突地低低輕笑出聲。
“你不必緊張!爺只是想告訴你一聲,下次見到少夫人,不要弄得好像見了鬼一樣。。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