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偏聽偏信偏袒兒媳;一面疑心兒媳是不是正暗地裡看她笑話,又或者是有意在兒子面前裝可憐。愈想愈不得過!
她立起身指著舒念寧恨聲道:“你怎地不說話?不是牙尖嘴利的麼?可是覺得虧心了?”
“您呀,”晏逸初嘆氣:“您真是誤會她了!您是沒瞧見今上午她都急成什麼樣了?我怕她太激動,太憂心會傷了身子。才給她點了睡穴,好讓她緩一緩。她午膳都沒吃呢?”
“娘”,他懇切道:“馨兒出了事,大家心裡都不好過,您就不要生氣了,莫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知道是兒子點的睡穴,媳婦才睡下,並沒有讓晏母感到好受一些。若是剛看到兒媳睡覺時,她聽到解釋,或許能釋懷。
現下她已是看這媳婦,哪哪都不順眼,但覺自個的身子,真要被這沒家教的兒媳氣壞了。她有些頭暈目眩,卻是盯著舒念寧不肯挪眼。
謝嬤嬤上前想扶她,她強硬擺手。
一旁的梅萍垂下頭,眉目深斂。
舒念寧感應到頭頂“幟熱”的視線。。唉,看來,她不回應下是不成的了。
她抬眼對著晏母陰沉的臉,誠懇道:“娘,我們和解了好不好?兒媳知道先前言語有失,惹您生氣,兒媳給您道歉,求您原諒。現在馨兒下落不明,逸初他很辛苦,我們不能再給他添亂,平白讓他多受累。”
她這話與之前謝嬤嬤的勸說,本質上是一個意思。
然而人的成見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對說的人觀感不一樣,對話的理解便大不同。
晏母能接受謝嬤嬤的勸解,卻是聽不順耳舒念寧的求和。
“你都安的什麼心思?你這是要挑撥我跟初兒之間的感情嗎?是要指責我無理取鬧,不分輕重,不夠體諒?”
舒念寧心想:她許是真的到了更年期。。
“娘!”晏逸初無奈。。
“你住口!讓她說!”
舒念寧悶悶道:“娘既已認定,兒媳還能怎麼說……”
“那你這就是承認了!”
。。。。。。
舒念寧。。
這比屈打成招還厲害……真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天啦嚕!
她好想念前世的母上大人。雖然脾氣急,但處事幹脆利落,絕不拖泥帶水。最重要是,基本公正!
“你爹孃沒有教導過你,與長輩說話要看著長輩的眼睛嗎?你有沒有點家教!還是你們家都是這樣沒有教養?”晏母冷嗤:“上樑不正下樑歪,看你這樣也知你家高堂是甚麼樣的人了!”
辱及父母,舒念寧再耐不住,可憐她家的爹孃還遠在幾千年之外,正承受著錐心的喪女之痛,卻要在這裡,無端被個裹不清的封建婦人,品頭論足恣意譏嘲!
頃刻間她的防禦自衛系統,自動啟動。。
她氣憤的反唇相譏:“娘又是甚麼樣的人呢?處處相逼,沒理也不饒人!明明是貴婦,卻比不得鄉野村婦的寬厚,若非為了逸初,你以為我會向你道歉麼?”
“寧兒!”晏逸初喝道。
舒念寧抿著唇,大約是受了刺激,頭痛的厲害。果然人不能生氣。。
“你終於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初兒,你看到了,你都娶了個什麼樣的好媳婦!啊!”
晏逸初撫額,但覺疲累。
舒念寧起身向床榻行去,她的頭很難受。
“你站住!”晏母大喝。
舒念寧只是不理,她盡力了!
“我叫你站住!”
“寧兒!”
晏家母子同時叫喊道。
舒念寧不管不顧,打算爬上床,她需要躺一會。
身後卻傳來晏逸初的驚呼:“娘!娘您怎麼了?娘,您不要嚇兒子啊!”
舒念寧大驚,回頭只見到晏母緊閉著雙眼,軟癱在晏逸初懷裡。
屋子裡的丫頭婆子們,連同著梅萍齊齊圍了過去,“老夫人,老夫人……”“老夫人您怎麼了?”“您醒醒啊老夫人!”各種焦急的聲音響徹屋宇。
屋子裡亂成一鍋粥。
“嬤嬤,勞你照看著,我這就去顧府請顧老來一趟。”晏逸初率先鎮靜下來,對著謝嬤嬤急急囑託道。
謝嬤嬤只是點頭,哽咽不能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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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念寧有點嚇到了。。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暈厥就暈厥了。。。
天,不會是中老年常見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