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純白遠遠靜立,花枝偶爾調皮的扯住了她的裙子,腳下沾染不少泥漬,髮絲卻是簡單的束起,風一吹露出了整張粉黛未施的嬌俏容顏來,眸光微凝,黑如點漆,似是星辰閃耀,讓人不自覺晃眼。
蘇晗閒著無聊,找點事做,靜靜地等著,只要她不出這個屋子,一應要求都會得到滿足。
花枝凌亂,院子裡竟開放著不少珍貴的花朵,有她最喜的牡丹,芍藥,百合,奼紫嫣紅,競相綻放,放下了水壺。
袖兒趕緊遞來一把剪刀,“姑娘,仔細紮了手。”
蘇晗嗯了一聲,接過剪刀,半低下身子開始修剪花枝,極有耐心。
夜瀟寒只看了一會,腳步收回,轉一個彎原路返回。
“去找幾個會做東楚菜的廚子來,每日燉些補品送去。”
夜瀟寒想了想吩咐道,蘇晗太單薄消瘦了,不甚豐盈的臉頰露出了尖尖的下巴,微微蹙眉。
“是!”
午膳,桌子上多了一些熟悉東楚菜色,蘇晗睨了眼沒做聲,和往常一樣,安安靜靜地吃著飯菜。
夜瀟寒終於醒了麼!
次日,夜瀟寒又來了一趟玲瓏閣,玲瓏閣是一座二層高的繡樓,假山池水,應有盡有,還有一處花園,九曲廊坊,精美至極。
蘇晗淺嘗一口茶,微微蹙眉,然後又放下,苦澀難耐。
“怎麼?不合口味麼?這裡氣候不如東楚,種出的茶自然不如東楚來的甘甜。”
夜瀟寒手裡捧著一小茶盞,輕抿小口,略有一絲苦澀,不過他已經喝習慣了。
蘇晗見這兩日侍衛又多了,估摸著一定是戚曜來了,心裡隱隱在擔憂。
“執著於苦味,不見的是什麼好事。”
兩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像極了多年未見的老友,夜瀟寒越是相處,越是發現蘇晗的不同之處。
每日夜瀟寒都已經習慣的去玲瓏閣坐半個時辰,有的時候什麼也不說,漸漸的玲瓏閣儼然成了東楚的閨房,隨處可見東楚的一些物件。
解語閣
朱寧嫣擰著眉,已經好幾日了,夜瀟寒竟然從未召見過她一次,朱寧嫣隱隱有失寵的架勢。
“殿下今日又去了玲瓏閣?”朱寧嫣見盈秀回來,忙不迭地問。
盈秀點了點頭,“府裡瞞的緊,私下裡不許任何人傳,若是有人敢議論,夜一直接抓起來送出府處決了。”
盈秀也是大著膽子才敢說的,有些琢磨不透,朱寧嫣為何糾結不放。
朱寧嫣煩躁的擺擺手,對夜瀟寒隱隱地有些不安,之前無論什麼情況,夜瀟寒從未這麼長時間對她不管不顧,頂著巨大的壓力,她依舊是太子身邊最得寵的姬妾。
可如今,朱寧嫣緊了緊手指,越發的琢磨不透了。
朱寧嫣路過玲瓏閣好幾次,每一次還未靠近,外邊的侍衛一臉不客氣的攆人,大門緊閉瞧不見裡面。
一開始,她也以為是俘虜,可是這麼些天了,夜瀟寒什麼好的都往裡送,嬌養著裡面的嬌客,時間越長,心裡越沒底。
“再等等訊息吧,時間一長,總會露出馬腳的。”
朱寧嫣迫使自己定下心來!
盈秀柔聲勸著,“側妃,太子一向不近女色,不輕易動心,這麼多年來,一向如此,這次或許是因為要事。”
朱寧嫣深吸口氣,拿起手中的筷子,“許是如此吧!”
用了兩口,朱寧嫣實在沒了胃口,放下了筷子。
“撤了吧!”
次日,大皇子夜煥宇來到了太子府。
“二弟,不是大哥說你,這性子著實得改改,父皇性子你又不是不瞭解,要順著父皇的心意來,省的吃苦受罪。”
夜煥宇明明是幸災樂禍,話裡話外夫的暗諷夜瀟寒,這次丟了城池,明初帝大怒,多日來未傳喚夜瀟寒,而且還罷免了幾個替夜瀟寒求情的官員。
估摸著再過不久,夜瀟寒太子之位必然不保。
夜瀟寒勾了勾唇,“勞煩大皇兄操心了,本宮既戰敗,父皇懲罰也是應該的。倒是大皇兄,這次東楚能戰勝,大皇兄功不可沒啊。”
夜煥宇卻是一臉無辜,“二弟可不要汙衊我,我可做不出投靠敵國的事來。”
夜瀟寒笑了笑,不欲多解釋,夜煥宇來的目的,他基本也能猜的到,無非就是來看他笑話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夜煥宇見打聽不出什麼,寒暄幾句,準備要走,一抬眸眼角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