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馬車走下一個虎背熊腰的馬伕,瞥了眼灰色不甚顯眼的馬車,料定不是什麼有權人,上來指著季七就罵,
季七不怒而笑,“不知前面那位坐的是?”
“是柳大少爺,未來連郡王府的新姑爺!”
“別跟他廢話了,公子還等著呢。”另一名小廝急吵吵。
馬車裡,堪比瓷白的指尖微微挑起一角,眯著一雙丹鳳眼瞥了眼對面馬車剛剛走下來的男子,一身墨色頭頂著玉冠,雙手靠背款款走來,五官並不十分出色,看上去倒是人模狗樣,長得一副小白臉的氣質。
季無憂嘴角笑意更深了,“季七,給銀子。”
季七怔了下,“爺?”
“柳大公子也快成婚了,本大人還得討杯喜酒呢。”
“是!”
季七下了馬車去解釋,柳承旭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也不好給他難堪,只不過車裡人一直沒下來,柳城旭有些不悅。
“叫馬車裡的人下來,我們公子不是差錢的人,怎麼會看上你這點銀子?”
“就是,叫你們主子下來,公子要的是他賠禮道歉。”
季七臉色黑了,這幫人還真是吃多了豹子膽,不怕死,還未出口,簾子挑起。
季無憂款款走了下來,穿著黑色普通大氅,身姿修長,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張風華絕代的臉龐,似笑非笑的勾著,一雙眸子淨是瀲灩風華,渾身上下散發著淡淡的尊貴氣質。
沒想到,馬車裡走下來的男子竟是如此尊貴的人,光就那氣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畜生不聽話一時沒管住,在下深表歉意。”
季七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季無憂淡淡一瞥,立馬噎了回去。
“大膽!你敢侮辱我們少爺?” “福清,不得無禮!”
柳承旭來京都許久,沒見過季無憂,但這一身的氣派是學不來的,又是在大街上,京都權貴甚多,萬一招來麻煩就不好了。
“這位兄臺客氣了,雪天路滑,幸好沒傷著人,小廝無狀冒犯了兄臺,在下柳承旭,後日大婚兄臺若不嫌棄,可以去柳府一聚。”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請帖,燙金的紅色請帖十分顯眼。
季七嘴角抽了抽,悄悄豎起來大拇指,爺猜的真準。
“哪敢哪敢,柳兄如此好客,季某人卻之不恭了,恭喜柳兄了。”
季無憂接過請帖,微微笑,狐狸眼一閃一閃,笑的狡黠無害。
姓季,柳承旭留了個心眼,季家生意廣佈,凡是涉及到的領域都有他們家生意,看上去這位公子應該是季家某一位爺,更加存了交好的心。
季無憂淡淡笑著,睨了眼柳家馬車損壞的一角,“季七,給這位公子拿一萬兩銀子。”
季七瞪大了眼,一萬兩銀子?夠買十輛馬車了。
“別別別,馬車也沒損壞什麼,回去修修就好了,季公子太客氣了。”柳承旭假意推辭。
“季七!”季無憂又喚了聲。
季七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柳承旭眼睛都放光了,嚥了咽口水。狠心的扭過頭,接了這銀票,兩人可就撇清了,柳承旭思緒轉得極快,搭上這條線,還愁銀子嘛?
柳承旭臉一板,“這是做什麼?我柳某人豈是那麼膚淺看重錢財之人?季兄莫要侮辱柳某,也不是什麼大事。”
季無憂面上閃過一絲驚訝和讚賞,瞥了眼季七,季七麻溜的把手縮了回來,近九萬兩銀票呢,熱乎乎的。
柳承旭心都在滴血,不過他不後悔,能得到搭上季家這條線,將來還有大把大把的銀子可以賺,尤其季無憂明顯對他有了好感。
“柳兄,果真叫季某人刮目相看,柳兄大婚,季某一定去!”
柳承旭大笑,“好!一言為定,柳某就恭賀季兄大駕。”
季無憂拱手,然後兩人分別了,季無憂勾了勾唇看著柳家馬車駛去。
季七豎起大拇指,狗腿似的上前,“爺,吃酒那天也帶屬下去唄。”
季無憂含著金湯匙長大,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偏偏要去他柳承旭的婚禮,季七猜,肯定有事要發生。
季無憂瞥了眼季七,淡淡道,“這已經是第三次撞上了,本大人考慮要不要換個車伕!”
季七立馬垮了臉,“爺……屬下知錯。”
一轉眼,就到了孟瀲灩大婚當日,連郡王妃臉上掛著笑,親自幫孟瀲灩梳起頭,披上了紅嫁衣,竟真有一種嫁女兒的感覺。
一頭烏髮,鏡子裡